朱冀平使勁地吸了吸鼻子,那股濃郁的飯菜香氣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撩撥著他空空如也的胃。此刻,飢餓感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身體防線。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自己早已乾裂的嘴唇,彷彿這樣就能稍稍緩解一下那難耐的乾渴和飢餓。
然而,即便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朱冀平心中的那份倔強卻絲毫未減。他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朱文昌,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在他看來,向朱文昌低頭服軟簡直就是一種恥辱!所以,無論如何艱難困苦,他都要咬緊牙關,堅決抗爭到底。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無盡的折磨與苦難,他也絕不退縮半步。
朱文昌看著朱冀平,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緩緩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眼前端詳了一番。
“看你這麼可憐,本王賞你塊魚吃吧。”說著,他將魚肉扔到了地上。
朱冀平緊咬著牙關,心中充滿了憤怒。
朱文昌面帶微笑,抬起手緩緩地指向桌子上擺放著的豐盛飯菜,饒有興致地看著朱冀平,輕聲問道:“七弟啊,瞧瞧這些美味佳餚,你難道不想嚐嚐看嗎?”
朱冀平狠狠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吼道:“哼!哪怕我現在又渴又餓,快要死在這裡了,我都絕不會碰一下你的飯菜!”
朱文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諷地說道:“喲呵,七弟還真是有骨氣呢!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餓著吧。反正我可不會跟你客氣。”說完,只見他悠然自得地拿起筷子,輕輕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嘴裡,細細咀嚼起來,臉上還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朱冀平並沒有理會朱文昌的挑釁,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去。此時被緊緊捆綁在十字架上的他,早已感覺四肢麻木不堪,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長時間的折磨讓他感到絕望,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恐怕自己真的會在地牢裡因為飢渴而丟掉性命。
正當朱冀平沉浸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時,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影。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與眼前之人相對,原來是朱文昌正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然而,朱冀平卻緊閉雙唇,一言不發,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回敬著對方。
朱文昌陰沉著臉,右手穩穩地端著一杯清水,一步一步緩慢而又堅定地走到朱冀平身前。他湊近朱冀平的嘴邊,語氣冰冷如霜:“喝了它!我可不希望此時此刻見到我的七弟就這樣一命嗚呼。”
朱冀平艱難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三哥,聲音虛弱但充滿質疑地道:“三哥竟會如此善心大發?這實在讓小弟難以置信啊。”
朱文昌緊抿雙唇,一言不發。眼見朱冀平遲遲不肯喝下那杯水,他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緊接著,他猛地伸出左手,死死掐住朱冀平的下巴,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杯子傾斜過來,杯中的清水一股腦兒全灌入了朱冀平的口中。
朱文昌見杯中水已見底,這才鬆手放開了朱冀平的下巴。然而此時的朱冀平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灌水弄得狼狽不堪,他劇烈地咳嗽著,彷彿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一般。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龐,因為咳嗽而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暈,看上去倒是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
朱文昌冷冷地看著朱冀平,沉聲道:“七弟,只要你能守口如瓶,將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裡,從此不再提及半句,那麼一切都還可以商量。否則……哼!”
朱冀平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先是一愣,隨後竟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寂靜的地牢裡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三哥啊三哥,從小到大,小弟一直對你敬重有加。可是這次,唯有這件事,你真的大錯特錯了!小弟我怎能對此視而不見、裝聾作啞呢?”
朱文昌聞言,臉色愈發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