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文澂叫人泡上好的茶水端上來。
慶帝問道:“盟弟,話說你一回來就辦親事,未免有些過於倉促了。怎麼說繁皓也是你的兒子,朕也得好好褒獎才是。”
繁文澂道:“臣多謝皇上的厚愛。等犬子今後報效朝廷,皇上再褒獎他也不遲。”
慶帝話鋒一轉,“這些年在外可有收穫?”
繁文澂嘆氣,“臣視察的這些年,有些地方鬧旱災,災民苦不堪言,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無處申冤歷來皆有之;安居樂業之地,可謂是少之又少。”
慶帝聽了,怫然而怒,“豈有此理,這些大臣還跟朕說,百姓過得富足,個個睜眼說瞎話,明兒個上朝議事定要問個究竟。”
在旁的宋後聞言,趕忙相勸:“請皇上消消氣,俗話說山高皇帝遠,底下的臣子做事難免疏忽了。再說今日是繁府的大喜之日,可不能為了這事而壞了大家的興致不是。”
慶帝掃視了一圈,面上的怒氣這才消了。
“皇后說的是,說的是。”
夜,夜涼如水。
漫香酒樓的雅間。
朱冀平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崔如霜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還時不時地張望門口,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眼看時辰快要過了,難道她真的不來了嗎?就這麼放棄了?
又看向朱冀平那邊。
她多次走到他面前想告訴他——她不會來了。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朱冀平發覺表姐很反常,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怎麼坐下,要是往常早就坐下了。有好幾次看她想開口說什麼,卻又沒說了。他還從未見她這樣過呢!
他索性喊住她,問:“表姐,你是否有事想跟我說?”
崔如霜頓時間停在原地,被他這麼一問,不知該怎麼辦了,猶豫不決——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朱冀平見她久久不回話,便來到她面前,看向她道:“表姐,你到底怎麼了?從昨日你就怪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表姐?”
崔如霜心虛的未與他對視,背過身,“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哎,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反正你遲早會知道。”轉過身面對他,“我要是說了,你不要難過好嗎?”
他點點頭。
“其實,芳華……”話未說完,被一人打斷。
“七郎!”那人正是站在門口的柳芳華。
他和她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地望著彼此。
崔如霜舒了一口氣,拍著自個的胸脯,“好險,幸好來得及時,不然我就罪過了。”
見兩人相擁,她很知趣的離開雅間。
柳芳華道:“七郎,抱歉,我來晚了。”說著,眼淚汪汪。
朱冀平見狀,調侃道:“芳華,你怎麼變得愛哭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柳芳華。她是愛笑,永遠都帶著燦爛的笑,照亮了我的心房。”說著,幫她拭去淚珠。又道:“好了,不哭了,再哭啊,就變成淚人了。”
“哪有!?”柳芳華笑著用手捶了下他,依偎在他懷中,道:“七郎,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
“我答應你。”
天不知何時黑了下來,繁府眾人送走了慶帝。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慶帝正要上轎輦時,吩咐道:“對了,榮伸。派人去崔府一趟,轉告靖王辦完事就回宮。”
“奴才遵命。”榮伸一揮手中的拂塵,清了清嗓子才喊道:“起駕回宮。”
繁文澂擁住夫人,“皓兒總算成了親,我們也該放心了。”
“是啊!”
在洞房裡的一對新人正你儂我儂的,他倆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憶欣至今還不敢相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