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眼神躲閃,賀老夫人忙怒道:“難道是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嬤嬤本就心虛,跟著老夫人過來想著這道姑年紀輕輕的,又是才在京城有了些名氣,肯定是欺世盜名算不準的,沒想到她竟然說的分毫不差,這會兒更是臉色發白。
她明明將此事做的極為隱蔽,劉員外的道長也說此事不會輕易被人發現,難道這人真的是一個神運算元?
賀老夫人怒道:“你若不說實話,我定要把你的一雙兒女都抓起來嚴刑拷問!”
那嬤嬤聞言立刻跪在了賀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是被迷了心竅,有人給了奴婢一大筆錢,說是要大小姐的屍身。”
“大小姐是未婚女子,而且知書達理相貌非凡,咱們賀家的女兒遠近聞名,京城裡的劉員外也是富戶,剛死了兒子,不忍心兒子一個人在地下孤苦伶仃的,就想要和我們小姐相配……”
賀老夫人氣的一巴掌打在那婦人身上:“你無恥!”
賀昌讓下人扶著老母親到一旁去休息,可別氣出個好歹,他則是對著凌婠拱拱手:“道姑,這可如何是好?”
凌婠乾脆地說道:“去劉府,找到賀素兒的屍身,剪斷系在她手上的紅色的姻緣線,我再用引魂符讓她見你們最後一面,然後送她離開。”
說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道觀,往劉府走。
到了劉員外的府上,還沒有進府就感覺到外頭異常陰森。
連翹和茜草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還接連打了好幾聲噴嚏,這地方可比她們先前陪著凌婠去買法器的巷子裡還要陰森寒冷。
賀老夫人讓那叛主的嬤嬤去敲門,就說她是受賀素兒託夢,來送她生前之物的。
果然,劉府的房門被開啟,門房正驚訝於嬤嬤身後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的時候,賀昌帶著的家丁不由分說地一把推開門房,帶著人闖了進去。
賀昌對凌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姑,請您施法。”
凌婠拿出羅盤在府上走了一圈,她說:“這裡竟然還豢養了怨靈?!不僅用你姐姐的屍身去給他兒子配陰婚,這府上也有蹊蹺,似乎是用了活人生祭來換取一世的榮華富貴。”
劉員外年輕的時候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可才富起來沒兩年,生意就漸漸的落寞了。
他找人給他算命,說是他命中的富貴已經到了頭,往後的日子都只能走下坡路。
劉員外不甘心,這被人擁簇著吹捧著,鋪張浪費的日子他都過慣了,若是再返貧,過上年輕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那種吃了這頓沒下頓,受盡白眼與冷嘲熱諷的苦日子,他怎麼能忍受的了?!
他到處去求神拜佛,經過高人指點娶了一位旺夫旺財的女子為妻,他的生意才又漸漸地好了起來。
可是好景不長,她的妻子白氏生下兒子之後,身體越來越虛弱就快要不成了。
劉員外遍訪名醫,都說讓他儘快準備後事,可他妻子是旺財旺夫的,若是妻子死了,自己以後的日子豈不是又要變的艱難?
劉員外去請了那位指點過他的高人,這高人請他的師傅出山,將劉員外的妻子白氏活埋在了院落之中,並設了陣法。
白氏被活埋致死的時候怨念達到了頂峰,成了惡靈,被這術士設下的符咒和陣法束縛豢養了這個惡靈,這惡靈可以源源不斷地吸食人們的怨念,幫劉員外積累財富。
賀昌既害怕卻又不忍心姐姐繼續在地下受苦,他問凌婠:“道姑,這可怎麼辦?是這豢養的惡靈和我姐姐配陰婚了嗎?”
凌婠搖搖頭:“這裡豢養的惡靈是劉員外的髮妻,和你姐姐配陰婚的是他們的兒子。”
劉員外壞事做盡,報應全都反噬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