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斷的給我使眼色,意思很明確,讓我說話,現在只有我可以勸說的了他。
“爸……”
“子硯你別說話,爸爸現在聽不得你的聲音,我會心軟的。”
“爸,你放手吧,我不想你這樣,我不想你做傻事!”
“快他媽說啊!”
爸爸沒有理會我,更大聲的朝馬致遠喊道,刀此刻已經放在了他的另一個耳朵上。
“不要!”
“不要啊,爸!”
所有人都朝他喊著,我不敢靠前強行拉扯,生怕不小心會讓他失手。
“救命啊!”
“救命……”,他冷靜了下來,“你已經沒命了,三個數,不說出證據你就死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我要不要說,我說出來我爸真能放了他嗎?
可是那樣我的照片……
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更不想讓我爸看見。
“3——”
糟了
我的病又開始了,聲音又想起來了。
“2——”
我不想活了,太折磨了,活著太痛苦了……
“1——”
“我說!”
“我說!”
我和馬致遠同一時間喊出了這兩個字。
我把手伸進了口袋。
他也把手伸進了口袋。
他掏出了手機。
我掏出了那袋白色粉末。
“我被他強姦了……”
“我強姦了她……”
“他有我的裸照……”
“被我刪除了,但找人備份過了,這是那人的電話。”
“他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他隱瞞。”
“我來找她,是威脅她幫我隱瞞。”
“我害怕……”
“我害怕……”
“我害怕自己無臉見人。”
“我害怕自己失去一切。”
我和馬致遠的同事開始交代,一句一句,完全的對應了起來。
最後,他沉默了,我說道:“這是一包砒霜,我加害過他,不過沒有成功。”
“砒霜……”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我,馬致遠的眼神中格外的震驚,因為我曾專門向他請教過關於三氧化二砷的提取實驗。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接下來警察肯定會找到那些照片,馬致遠也會被繩之以法。
很可惜,我看不到那天了,更看不到我病好的那天了。
此刻,大腦中,幾乎所有我認識人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有我爸,有馬致遠,有女人,有師父,有三慈,有張三峰,有張文強……
但唯獨沒有了我自己的聲音。
他們都在嘲笑我,都在戲耍我,都在鄙視我……
夠了,結束吧。
我帶著最後一絲意識,將全部的粉末倒進了嘴裡。
“三妙!”
“子硯!”
“閨女!”
……
一縷光穿過了眼皮,我感覺眼前很溫和。
輕輕聞去,似有道香。
“啊——”
睜開眼,眼前是那盞煤油燈,此處是山洞。
我盤腿而坐,正前方掛著雷祖像。
“呼——”
想起來了,我叫蘇三妙,正在打坐。
剛才那一切,從發現張三峰被刺傷開始,都是入定後的景象。
“入定所見,即是你心魔之根。”
轉頭看去,是師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