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
小酒館不大,佈局很簡單,灰白的混磚牆上貼滿了老照片,有十多張桌子,有個小舞臺,樂器很齊全,是留給喝到情緒到位的人表演的,以往寧不二沒少在上面撒歡。
此時酒館還未營業。
酒館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一雙深邃的眼眸裡寫滿了故事,至於叫什麼,在寧不二認識他的幾年裡不斷問過,他只說自己姓魏,對於名字從來都是閉口不談。
幾人圍坐在一張餐桌前,一言不發。
就連一向話癆的寧言蹊也乖巧的坐在穿著塗鴉式衛衣,扎著高馬尾,又酷又颯的蘇頡旁邊。
小眼珠子一會看看自己的哥哥寧不二,一會看看差點成為自己嫂子的餘姚,餘光偶爾也瞥向張凡。
小酒館的氣氛有些詭異,大家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先開口。
小胖墩路遠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早早溜到後廚。
寧不二打量著餘姚和張凡。
餘姚和原主的裡記憶還是有些差別,估摸著是帶有初戀濾鏡。
不是說餘姚長得不好看,恰好相反,她很漂亮。
而且現在的她渾身有種女強人的氣質,估摸著也和她現在的工作有關,畢業後因為寧不二的原因,她入職了一家傳媒公司,現在已經是新人部的經理。
反觀張凡,其貌不揚,很斯文,帶著副金絲邊眼鏡,說不上帥,但是貴在穩重,在寧不二組樂隊期間,他便充當著一個老大哥的角色,做人做事都很牢靠,有著超過本身年齡的老成。
當初寧不二還戲稱過他是小老頭,在組了一半的樂隊解散後,他入職了餘姚所在的公司,現在已經是公司裡的詞曲人,也算事業有所小成。
與寧不二半路出家,興趣使然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音樂學院作曲系畢業的高材生,在校期間已經譜了幾首銷量不錯的歌曲。
寧不二有些感嘆,要不是原主這一檔子事,兩人尷尬的身份擺在著,就張凡這譜曲能力,加上自己的記憶中的歌曲,這不得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
造化弄人啊,現在寧不二有些理解餘姚為何會和原主分手了,畢竟遇到這麼個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的,還整天不著調的主,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穩重有事業且有才華的張凡。
別提什麼因為愛情,畢竟愛情也需要物質基礎的。
場上氣氛依舊焦灼著,寧言蹊一直朝著寧不二使眼色,一旁的蘇頡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寧不二。
餘姚很淡定,小口品著茶水,十多塊的茶水,被她喝出了高階優雅的感覺。張凡默默坐在她身邊,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咳~”寧不二咳嗽一聲打破沉默。
幾人都扭頭看著他。
“我說,大家是打算表演一場默劇嗎?”寧不二硬著頭皮問。
沉默,幾人對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他。
“不是,不管過去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我們依舊是朋友不是嗎?”寧不二說著,看向了餘姚。
餘姚展顏一笑,點點頭。
沉默的氣氛被打破,早就憋不住的小話癆寧言蹊開始了輸出,一時間尷尬的氣氛消弭不見,好像回到了從前,放下了彼此間的矛盾,一切如昨,彷彿之前的沉默從未發生過。
看著聚成一團的三個女人,寧不二總算鬆了口氣。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中間還有個話多到說不完的寧言蹊,三人聊得愉快,完全忘記了旁邊的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麼顧忌,話匣子一開啟,時不時傳來三人的笑聲。
寧不二無奈看著幾人,扭頭看見和自己一樣被遺忘孤立在一旁的張凡,寧不二端起茶杯,隔空一敬,笑著一飲而盡。
張凡先是一愣,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