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記憶迴廊 (第2/2頁)

繭「認知過濾器解除中...」虛空裡響起冰冷的機械音。林淵的視網膜開始滲血,世界在他眼中褪去偽裝:川流不息的車輛實為運送魔載體息的,行道樹的根系深入地獄十八層,而那些笑容可掬的路人——他們的後腦勺都裂開著第三隻眼,瞳孔裡倒映著銀河星盤。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二十三條未讀資訊同時彈出。每條都是亂碼,但用暗物質視覺觀察時,亂碼組成了青銅甬道的地圖。林淵的耳膜開始共鳴,他聽見三十六光年外某顆脈衝星的正十二面體結構,聽見驪山地宮裡數千個冷凍艙同步解凍的液氮蒸騰聲。

當第一隻夜叉撞碎落地窗時,林淵正凝視著魚香肉絲蓋飯裡的暗物質光譜。那些遊離的能量軌跡突然具象化為操控指南——胡蘿蔔絲是引力透鏡,木耳片構成狄拉克海錨點,而中央的肉絲恰好是校準時空曲率的關鍵。

「原來如此。」他徒手抓起飯菜按向胸口,基因穩定劑與上古神血發生鏈式反應。面板下的碳纖維支架熔化成星輝,在周身形成託卡馬克裝置般的能量環。撲來的夜叉群在強光中量子化坍縮,它們的尖叫融合成某句古老箴言:「觀測即囚籠!」

倒計時歸零的剎那,林淵看見天璇站在崑崙虛的飛簷上。她的機械身軀正在崩解,露出核心部位的水銀核心——那分明是傳國玉璽缺失的螭龍鈕。而更高維度的黑暗中,無數青銅巨手正穿透維度膜,每根指紋都是條懸臂星系。

這次甦醒時,手機顯示時間依舊停在17:23分。但魚香肉絲蓋飯的輻射光譜已永久烙印在視網膜上,成為破譯這個輪迴迷宮的羅塞塔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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