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在雪地裡艱難地跋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刺骨的寒冷從腳底直竄全身。狂風裹挾著雪花,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咆哮著向他撲來,吹得他幾乎站立不穩。他那件破舊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卻難以抵禦這無孔不入的嚴寒。
李陽的眉毛和睫毛上早已結滿了冰霜,每眨一下眼睛,都能感覺到冰碴的摩擦。他的臉頰被凍得通紅,又漸漸轉為青紫色,嘴唇也乾裂得滲出血絲。但一想到四合院中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的張大爺,他便覺得有一股熱流在心底湧動,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張大爺,您一定要挺住,我馬上就把醫生帶回來。”李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唸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向張大爺許下承諾。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挪動,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覺,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濃重的暮色如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落下。李陽的身影在這蒼茫的雪地裡顯得愈發渺小而孤獨。就在他幾乎精疲力竭之時,遠處終於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光,那是鄰村的輪廓。看到這一幕,李陽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疲憊的身體彷彿又注入了一股力量。
他加快腳步,朝著村子走去。踏入村子,李陽發現這裡冷冷清清,幾乎看不到人影。偶爾有幾縷炊煙從煙囪中升起,也很快被寒風吹散。地上的積雪被踩得堅實,反射著微弱的光。
李陽攔住一位匆匆而過的村民,聲音因為寒冷和疲憊而有些沙啞:“大哥,請問村裡的赤腳醫生住在哪兒?我們村有位老人病得很重,急需醫生救治。”他一邊說著,一邊哈出一口熱氣,試圖溫暖凍僵的手指。
村民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李陽,眼中露出一絲好奇和驚訝。眼前的這個外鄉人,渾身沾滿了雪,狼狽不堪,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急切與堅定。村民抬手朝村子東邊指了指,說道:“順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到頭左拐,有一座土坯房,門口掛著個木牌子,那就是醫生家。不過這麼冷的天,醫生估計早就歇下了,你去了可得好好說說。”
李陽連忙道謝,又朝著村民指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上,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既期待著能儘快找到醫生,又擔心醫生不在家或者不願意出診。
終於,他來到了一座土坯房門前。房子看上去十分破舊,土坯牆上的泥灰有些已經脫落,露出裡面的乾草。門口掛著一塊木牌子,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李記醫館”。李陽顧不上喘口氣,抬手用力敲響了門。
“砰砰砰!”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過了好一會兒,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
李陽連忙回應:“醫生,我是從隔壁村來的,我們村有位老人突然高燒昏迷,情況危急,求您去救救他。”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站在門口。他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棉襖,手裡拿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滿是皺紋的臉。老人皺著眉頭,看著李陽,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和猶豫。
李陽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滿是哀求:“醫生,求求您了,張大爺年紀大了,再耽誤下去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我走了這麼遠的路趕來,就是為了能請您去救救他。”
老人被李陽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他:“小夥子,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這大冷天的,路又不好走,你這一路趕來也不容易。”
李陽站起身來,再次急切地說道:“醫生,張大爺對我們四合院的人來說,就像親人一樣。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您。您要是能救他,就是我們的大恩人。”說著,李陽的眼眶有些泛紅。
老人嘆了口氣,說道:“小夥子,不是我不願意去,這大晚上的,路又滑,我這把老骨頭,怕走不了那麼遠。而且我這醫館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