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罔略顯侷促地坐在裝飾華麗的雅間裡,精緻的雕花窗欞半掩著,透進高臺上斑駁陸離的光影。
他的目光四處遊移,努力讓目光不落在那些圍繞在他身旁、身著豔麗服飾的大姐姐們身上。
她們笑語盈盈,眉眼含情,輕撫他的髮梢,或在他耳邊低語,時不時曖昧地貼近距離,夾一口菜,喂一口酒,為得就是欣賞蘇無罔窘況害羞無措的樣子。
蘇無罔連忙擺手,聲音中帶著幾分稚氣與慌張:“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隨便走走,想問一些事。”
他企圖推辭,憋紅了臉,表演著一個從未進過風月場所的少年人。
【越是青澀,越是引得更多大姐姐】心魔語氣曖昧,歡場裡混進一隻小白兔,多金又好說話,誰不想來逗弄一番?
屋外,阮琴與琵琶合奏一曲帶著獨特的西域曲風,悠揚纏綿。絲竹管絃之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自然是讓人迷醉。
高臺上舞者自是身姿曼妙,步伐輕盈,薄紗下若隱若現,裙襬飛揚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引得高臺下的眾人連身叫好。
前點捻花,仙人回眸,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好對上了蘇無罔的方向。
這倒不是因為蘇無罔特別帥,只是因為他是狗大戶,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上——那是整個風月場所中最好的位置,視野開闊,一覽無餘。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嬌媚的笑聲後,雅間的門被推開,蘇無罔知道自己大筆砸下金銀後,點名要見的人終於要來了。
隨著笑聲的逼近,雅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道曼妙的身影映入眼簾。那是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手持一把精緻的木質小扇,步履輕盈,婀娜多姿。
這位女子正是這間花樓的管理者,莫娘子。她已年近三十,從臺前走到了幕後,成為了這花樓中真正的掌權者。
三十歲的她早已屈居幕後,但沒想到還有人如此識貨。
在見到蘇無罔後,笑得更滿意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親暱,“難怪要找娘子我,放心,姐姐經驗豐富”
【怎麼……這裡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露骨】,蘇無罔心上生起了一股危機感,他不會真的被強搶當夫婿吧?
但面上還是漲紅了臉皮,躲過了莫娘子的手,結結巴巴地說著,“莫娘子……我是……崑崙來的……想打聽點,最近有什麼異常的事嗎……”
“呦,原來還是一位小修士啊~”,莫娘子坐下來,靠得蘇無罔很近,她當然知道了,這孩子上花樓還遞拜帖。
也不知道崑崙那些長輩知道了會不會氣死,真是傻乎乎的。
“小修士,想知道些什麼吶?”莫娘子自顧自酌了一杯酒,“可先說好,我們這裡多的是拋妻棄子,夫妻離散的事情”
“人口失蹤……”蘇無罔小聲說道。
“這裡的姑娘確實不少是……那小修士要為她們贖身?”
“可以嗎……”
這句話剛出口,蘇無罔似乎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紅暈。他連忙改口,試圖糾正自己的話題。
“不是這個……是,莫娘子……最近涼城人口失蹤的事情”
莫娘子的眼神在聽到“人口失蹤”這四個字時,瞬間變得銳利而冷漠。
她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木質小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甚至有些許的不屑。
“失蹤?這多的是顧今朝不顧昨日的人,小弟弟,銷金窟,多得是醉死的鬼。何必為他們浪費時間”
蘇無罔見莫娘子不願多言,又掏出了更多的金銀。他輕輕地將金銀放在桌上,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懇切,希望這些能夠打動莫娘子的心,讓她開口透露些資訊。
但莫娘子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