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酒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動,桌上的菜餚也震顫著,巨大的震動讓宴會一滯。
眾妖皆是一愣,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震動的來源。
就在這短暫的寂靜中,一道身影從塗山領地的深處緩緩走出。
那是一位狐耳醫修,身披黑袍,面簾輕垂,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狐耳微微抖動。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彷彿這場震動與他無關,徑直走向了佘野座下的位置。
知月見狀,連忙起身,恭敬地為這位狐耳醫修讓座,與有蘇望大人同坐一席,他倍感榮幸。
隨行的侍者也迅速上前,添置了新的碗筷,併為蘇無罔斟滿了一杯酒,酒液在杯中盪漾,散發出淡淡的葡萄香氣。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塗山族長的方向。
塗山族長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眼中隱隱透出一絲殺意,但礙於場合,他只能強壓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真是好笑……
紫紅的酒液沒有味道,蘇無罔嘗不出來正常食物的味道,現在倒是對各種妖族的味道有所品鑑。
“望?”佘野側過頭,碧綠的蛇瞳中帶著一絲疑惑。
他敏銳地察覺到蘇無罔的情緒波動,雖然對方表面上平靜如水,但那股隱隱的怒意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有人惹你生氣了?”
蘇無罔微微搖頭,面簾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平靜而淡然:“無事,只是被引錯了路,沒有看見患者。”
他的回答輕描淡寫,彷彿真的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誤會。
塗山族長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他勉強維持著笑容,試圖緩和氣氛:“小狐狸不太聰明,可能把有蘇大人引去了其他地方吧……”
“塗山少有訪客,真的抱歉。”
塗山族長身後的侍從匆匆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塗山族長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顯然已經無心再與蘇無罔周旋,但礙於場合,只能強忍著心中的焦慮,繼續假笑。
“對了,有蘇氏的狐狸一向以美豔聞名,望大人怎麼帶著面紗啊?”
蘇無罔只是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酒液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在人間出了點意外,毀容了,只能如此了。”
蘇無罔隨口說著謊話,他倒是喜歡塗山族長這副明明急著回去看看長老傷勢,還得跟他假笑周旋的表情。
他喜歡這種掌控局面的感覺,尤其是看到對方明明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的樣子。
宴會終於在一片虛偽的和諧中結束了。塗山族長匆匆離去,顯然是急著回去檢視長老的傷勢。
佘野在其中一頭霧水,但狐狸之間的恩怨,他無法問出口。
只苦了昀澤才跟塗山談好,就又得編謊言給妖王佘野。
他剛剛與塗山氏談妥了一些事宜,轉眼間又被捲入了佘野跟蘇無罔的事中。
昀澤豎中指:媽的,拿他當傳聲筒是吧?
……
蘇無罔真的在思考槍在修仙界的可行性,如今他不能動用靈力,塵世蓮一旦開出來,根本控制不住。
動長生樹的力量,就更是容易失去理智。
他需要能參與進戰場的東西。
蘇無罔伏案沉思,手中的筆在紙上飛快地劃過,留下一道道複雜的陣法紋路。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專注。
點點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它剛剛交出了巴特雷的結構拆解圖,心裡還有些不情願,這種來自異世界的武器圖紙,它不信這傢伙能弄出來。
“這槍的結構複雜,就算你能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