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力度呀,在一旁屏住呼吸的老李,都感覺一陣龍捲風,從身邊呼嘯而過,要把他帶到西天去!
“你竟然敢離婚?!我看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想過過我手下的日子是吧,都老大不小了,還欠揍是不是?!”
老人家怒火直衝天靈蓋,那聲音也是一道驚雷,把猝不及防的周屹南炸了個外焦裡嫩。
周屹南懵了幾秒,耳畔嗡嗡幾聲,才緩過來,對上老爺子的視線,有些咬牙切齒:
“您大晚上登門拜訪的方式挺特別,現在不流行打招呼,流行先打一套如來佛掌是吧。”
“……”
老爺子沒空跟他掰扯,抽走他手裡的紙,氣死了:“你怎麼敢的?怎麼敢的?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跟我說一聲,連協議書都偷摸擬好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給我買棺材板啊?!”
周屹南把紙又抽回來,眉梢淡得似冷春雪,沒好氣:“我哪敢給您買棺材板,我要買也是買冰櫃,給您降降火。”
“……”
老爺子胸腔劇烈起伏,指著他,食指一個勁兒地抖:“你、你你…”
老李瞅連忙扶住他,把老人往沙發帶,對著周屹南苦口婆心道:
“少爺,你可少說些吧,萬一真氣出個好歹,你不但會沒了老婆,也會沒了爺爺!這離婚不是兒戲,慎重啊!”
周屹南看著躲在他腳後顫抖的拉米,心口堵得厲害,那種呼吸不上來,卻又死不了的感覺,好死賴活的。
“老李,這麼晚了,趕緊帶我爺爺回去,如果一張紙都能叫協議書,那我的親筆簽名,是不是能叫國家重大五年計劃書。”
“……”
經常看新聞,是央視鐵粉的老爺子,又削他一巴子,也不磨蹭,惱道:“煙煙那丫頭現在在哪兒?我明天要見她!我要你去給她磕頭下跪!”
周屹南冷諷:“她算哪門子祖宗,要墳沒墳的,要碑沒碑的,還磕頭呢。”
“……”
老李迅速地捂住老爺子耳朵,快哭了:“少爺。”
周屹南早就耐心全失,擺擺手:“行行行行,我明早就帶你們去磕頭。”
“……”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兒,也不知道老爺子要作什麼妖,他一夜未睡,就被老爺子一大早薅這來。
周屹南起身走進病房。
圍著病床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溫靈煙的視線和他交匯。
她很快又錯開,神情淡淡的,再也沒有以前見到他,就喜笑顏開的樣子。
周屹南已經很久不見她那樣子。
老爺子說一不二,說幹就幹,從老李手裡拿過藤條,忙不迭地塞進溫靈煙手裡,一本正經的:
“你想怎麼使就怎麼使,這麼多醫生看著呢,出不了人命。”
“……”
老爺子滿意地吩咐好,功成身退地坐到病床對面的沙發,老李上道地遞來一杯茶。
老爺子瞥孫子:“走不動,要我揹你?”
“……”
周屹南只好走到她跟前,盯她眼睛看幾秒,又盯她握住的手看幾秒,低聲問:“老婆,你捨得打我嗎?”
瞧瞧,就是這明目張膽勾引人的模樣,才把網上掀翻了天,cp大亂燉。
溫靈煙手抖了一抖。
周屹南見縫插針:“很重嗎,那你還不物歸原主。”
溫靈煙卻搖搖腦袋,無辜瞧他:“沒有,想抖掉雞皮疙瘩。”
“……”
周屹南趁勢箍住她手腕。
溫靈煙眉心一蹙,掙扎。
周屹南低頭湊她耳邊輕語:“能不能給哥哥個面子,哥哥臉皮薄,這麼多人看著呢,害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