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煙忍不住小小翻了個白眼,理都不理,起身就往外走,表情有點酷,像個睡完不認人的渣女。
周屹南期期艾艾地望她背影幾秒,緊緊牙關,隨手撈一件襯衫穿上,追出了門外。
兩人在車裡坐好,剛駛上國道,手機響了。
“接下一電話。”他理所當然看向溫靈煙,意有所指,“手抖就別逞強。”
“……”要不是看他在開車,溫靈煙肯定高低得給他一記錘子。
她麻木著臉,從中控臺掏來他手機摁下接聽鍵。
“南南,你個死鬼~”
“……”
周屹南懷疑自己聽錯,他飛快地掃一眼溫靈煙,及時撇清關係:“郝明見腦子有陳年舊病,你要是搭理,指不定傳染給你。”
“……”她瞪他一眼。
那邊郝明見可不買賬,立馬變臉,夾子音變辣椒嗓:
“哪裡是我有病,分明是你有病!你趕緊給老子來芙蓉湖看看,看看你給老子找的好事兒!盤問小混混這種事兒怎麼能讓我幹!”
周屹南眉毛一挑:“你盤問?”
“姚松找上我,告訴我大學輔修的心理課終於能除暴安良了!”郝明見心裡有氣,鼻腔都要噴火,“剛巧我媽在旁邊聽見了,高興壞了,說只會揮金如土的我,原來也還有點社會價值,忙不迭地把我趕到這兒來了!”
可倒好,哪裡知道姚松帶了整整倆大巴車的人。
這些個人全都是單一的破洞t恤牛仔工裝褲,寸頭、黃毛,刺青跟把藤蔓都嵌到肉裡似的,大片大片,盤踞在手臂、脖頸處。
瞧著就很不好惹,典型的社會不良青年。
倒像是黑吃黑的小痞子們。
一個一個的,在芙蓉湖小別墅的地下停車場,排排站。
但他們哪能這麼乖?
如果不是姚松帶了一批專業壯漢保鏢圍著,指不定怎麼趁機燒殺搶劫呢。
而他郝明見,剛坐到姚松拎來的椅子上,想擺個大爺姿態,立立威風,結果被幾個小痞子噴了好幾口唾沫。
“你這什麼髮型,懶羊羊的專屬一大坨?”
“笑死老子了,你是男是女,這是褲子還是裙子,裡面那傢伙不會是彎的吧?”
“我敢打賭,你的牙肯定是假的,貼了幾塊白瓷磚這是,多少錢啊小基佬?”
……
諸如此類侮辱,郝明見問了半天,屁都沒問出來一個,不僅把自己問emo,還遭到嚴重的身心重創。
他在電話裡聲淚俱下:“南南,你再不過來幫我證明清白,我就一頭撞死在姚松身上!”
“……”溫靈煙剛喝了一小口的礦泉水,差點全射出來,忍不住咳嗽幾聲。
周屹南瞥她一眼,穩住車速,一手握緊方向盤,一手不要命地伸過去,輕拍兩下她肩膀,低哄:“喝這麼快乾嘛,再等等,到那兒我餵你。”
“……”
溫靈煙開啟他的手,順便結束通話他手機,看著前邊的事故路況,提醒,“你也想撞死是吧。”
“……”
緊趕慢趕,倆人到芙蓉湖時,葉姨和凌心悅剛好從屋裡出來,手裡還拿著傢伙什兒。
葉姨最先看到溫靈煙,見她完好無損,頓時喜上眉梢,幾大步衝過去:“小姐,您可……”
“嚇死我們了。”凌心悅接過話,將周屹南往邊上一推,用空著的手挽住溫靈煙胳膊,“老孃差點就要橫掃停車場,為你報血海深仇!”
“……”倒也沒這麼誇張。
溫靈煙笑了一下,這才看清她倆手裡的東西,一個長柄大掃帚,一個大雞毛撣子,“我沒…”
周屹南將人往自己身邊拉,冷淡地覷一眼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