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壽辰前幾天。
老李受老爺子囑託,親自到芙蓉湖小別墅送請柬。
葉姨開的門,彼時,溫靈煙正坐在沙發上抱著拉米看電視。
熬過大學生期末周,忙忙碌碌之後,她迎來了暑假。
周屹南也出了院,但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人,反倒是那些花啊禮物啊以及草莓熊軟糖,屢見不鮮,一骨碌全往這兒送。
老李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卻被幾個大高個保鏢看得心慌。
“喲喲喲,糟老頭,您不看看這什麼地方,也敢乞討?”
“……”他穿得有這麼破嗎?
老李抬眼瞅瞅這位比他年輕十來歲歲的婦人,視線落到她的圍裙上,心神領會道:“你是葉姨吧,我是周老董的管家,我來找溫小姐。”
周老董管家?
葉姨瞧他一頭白花花的幹發和褶皺的中山裝,頭朝裡撇,堅定地高聲喊:“小姐,有個乞丐來找您討生活!”
“……”
溫靈煙拆軟糖的手一頓,將拉米扔一邊,穿著拖鞋,走到門口。
入目,是一個明顯衰老了好幾歲的老人,臉上皺紋都堆砌成一條條溝壑。
她詫異道:“李叔?您…怎麼…”
老李笑呵呵地將精美的請柬遞上,開門見山:“小姐,周老董早就等著您去看他了,老爺子特意交代了,您不用準備禮物,人來就行了。”
溫靈煙接過請柬,往後退一步。
“您先進來,外面熱,咱們坐著說會兒。”她看向葉姨,“去拿新到的碧螺春泡幾杯茶。”
葉姨有些呆,這老頭真是什麼老宅管家啊?
她立馬轉換一副和藹笑嘻嘻的模樣,“老先生,您今兒有口福了!這碧螺春還是周總花了好幾天淘到的茶!一直沒開封呢!”
老李一愣,連連擺手:“不不不。”
他面向溫靈煙,“小姐,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這茶我不配喝。”
他怎麼敢和周總特意送來的茶啊?
自從得知兒子李河被周董卸職的原因,老李心臟就一直不得安寧。
而他也跟李河失去了聯絡。
他很久沒見到兒子了。
他知道,周董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肯定是李河干了什麼錯事。
想到這裡,內心深深嘆息一聲,老李便往自己開來的車走去。
溫靈煙視線追隨到那輛遠去的車,眉毛輕輕皺起來。
怎麼感覺老李跟丟了魂似的?
回到沙發,溫靈煙摩挲著請柬封面上細細的金色繡紋,給周屹南打去電話。
“喂,想通了?”男人幾乎是秒接,拖腔帶調的,嗓音含笑,帶著鉤子。
溫靈煙莫名:“什麼?”
周屹南是會撩人的,清冷裹著電流穿過耳膜,卻因為他的隱隱的喘息,像一股熱浪,燙燒了她的耳朵。
“我說,你想通跟我復婚了?”
“……”
溫靈煙這才恍然想起,那天醫院的夜裡。
他那段沉沉黏黏的話:
“我怎麼不認真了,嗯?”
“溫靈煙,我要是不認真,就不會跟個傻逼一樣爬你家窗戶,屢次當你的電燈泡,上杆子貼你的冷臉,跟你做個愛還像個毛頭小子,每天晚上閉眼就是你。”
“你老實說,你親眼見過哥哥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嗎?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也沒關係,反正我這輩子黏你黏定了,你管不著。”
周屹南口乾舌燥說了一大堆,卻沒聽到她回應,有些委屈巴巴的。
還是打破自尊問了最後一句:“寶貝,我求求你,跟我去民政局復婚好嗎?”
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