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懷孕的事兒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絕對不會覺得,那個孩子的父親,是其他男人!”
凌心悅狠狠瞪著他,面部因為激動而抽動,嘴唇發顫。
周屹南不知道,但她清楚啊。
溫靈煙偷偷地喜歡,偷偷地愛,她就算懷孩子,能懷誰的?
踏馬的,她從始至終只有周屹南一個男人。
這份偷偷,凌心悅是唯一知情人,可是她竟也偷偷地懷孕?
同樣為女人,凌心悅那一剎,想了很多,眼淚就那麼湧出來,掉在手背上。
“誰說她懷過孕?她三年前是做過一場手術,當時我還用她手機給你打電話,你他爺的為什麼不接?!”
凌心悅想到這裡就心疼她。
周屹南眸中漾出慌愕,陷在回憶裡出不來,低聲輕喃:“哪天?哪天打的?什麼手術?”
“就在你出國的兩個月後,她一個人在家,腹部痛得打滾,我趕到京華苑的時候,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臉色蒼白的程度不亞於今天,身上又發燙發熱,碎髮全是溼的。”
“我以為她可能是痛經,可她說她沒來姨媽,痛經也不是這種級別啊,我急瘋了,把她帶到市人民醫院。”
“但當時,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專案要談,該死的上司像催魂一樣催我,不給我批假條,我沒辦法,護士讓我簽字辦理住院,我就在家屬那欄簽了我的名字,又找了個護工,我就回了公司,我在路上拼命給你打電話,可你在幹什麼啊???!”
周屹南背又塌了一截,心臟像被人攥住,窒息沉悶。
凌心悅吸吸鼻子,“等我結束工作,再去醫院找她的時候,她瘦弱地躺在病床上,還安慰我,說沒事,只是闌尾炎,割掉就好了,醫生已經在安排了。”
周屹南猛地抬眼看她,眼角全紅,手臂上的青色血管全部凸出來,嗓子沙啞:“割掉?沒有,剛剛這邊的醫生說,就是因為沒割,今天才會復發。”
凌心悅心口劇烈地起伏,跟他對視的目光,都碎成了玻璃渣片,“沒割?!!”
不對不對。
她清楚地記得,溫靈煙是在那晚談話後,隔日下午被推進手術室的。
她當時還跟溫靈煙說,她請不了假就翹班來陪她做手術。
可是溫靈煙卻白著臉對她笑,說:“心心,沒事的,闌尾炎是小事,割掉就沒關係了,你不用擔心我,你先去忙你的工作,等我手術結束了,你剛好下班,再來陪我。”
凌心悅還是不放心,溫靈煙就叫醫生來勸她,然後又說:“你回去工作吧,我不想你因為我,浪費寶貴的升職機會。”
那時的凌心悅,還是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員工小組長。
她勤勤懇懇,努力拼命,為了升職做了很多準備,就差當時那幾個專案,一躍成為部門經理。
溫靈煙都清楚。
正是因為看見了她沒日沒夜的工作和付出,溫靈煙才不想她因此而錯失。
所以,溫靈煙進手術室時,是一個人,出手術室也是一個人。
等凌心悅忙好公司的事兒,回到醫院,她已經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除了臉色慘白外,神情都看不出異樣。
她還有閒心調笑凌心悅:“幹嘛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暗戀我。”
術後也就住院了一週,便出了院。
凌心悅一直以為她好了,也一直以為她割掉了闌尾。
可是,為什麼現在又說沒割?
“那次手術不是割闌…是什…”
凌心悅嗓子驀地失了聲,一動不動地看著周屹南,上下牙齒都在顫。
周屹南也想到了,一雙桃花眼又是山巔雪的冷,又是躁戾的紅。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