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三個小時的周屹南,是被餓醒的,胃裡只有沸騰的酒精,難受得很,眼睛半眯半睜,身上套了件黑t恤。
模模糊糊開啟門,就發現正側躺在門口地上的溫靈煙。
她的臉紅得詭譎,嘴微張,眼神迷離,頭髮亂七八糟地散開,睡衣領口露出。
周屹南怔了幾秒後,反應過來,心慵意懶的氣場,頓時煙消雲散,猛地蹲身把她扶起來。
溫靈煙聞到熟悉的香味,終於鬆了一口氣,依賴地往他身上貼,像乾涸地的死魚,拼命汲取水分。
她無意識地喊:“哥哥。”
周屹南把她往房間床上抱,要放下時,她緊緊摟著他,呼吸急促,都快被火燒沒了,她還能分出心神地道歉:
“對不起,你別生氣,不是我要來,是楚…有人打電話跟我說,你喝多頭痛。”
周屹南感受著她身上的灼熱,眉毛擰得厲害,渾身都染上肅殺的氣息,又在她軟綿綿的依靠中,陷入水深火熱。
擺明了,有人要害他妹妹,還在他場子上。
他壓下滔天的怒氣,哄她:“乖,放開哥哥,我去給你找醫生。”
溫靈煙腦神經都癢得發麻,不由自主地摸他脖頸。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在藥效和體內激素雙重作用下,她開始扯自己的衣服,難受地說:“我不要醫生。”
溫靈煙從沒想過楚離歌會設計她。
如果她沒有逃出來,下一個面臨的肯定是楚離歌帶周屹南來“捉姦”。
那樣的後果,光是想想就如臨深淵,她還有什麼理由不爭取周屹南?
楚離歌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哥哥說了,他現在沒有女朋友。
塗嶽國總說溫靈煙聰明,她的確聰明,她聰明的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她會審時度勢,會化險為夷,會把危機當成契機。
“哥哥,我好熱,我好癢。”
她邊呢喃,邊湊上去親他喉結。
周屹南是清醒的,他不會放任溫靈煙的舉動,哪怕已經被她撩起了火,哪怕他是正常男人,不是清心寡慾的和尚。
他要是敢這樣做,爺爺知道了,絕對打斷他的腿,他不能趁人之危糟蹋人,更何況,她是他寵了十多年的妹妹。
周屹南聲音都啞了,用狠勁箍住她的手,把她推遠,很兇:“老實點,別過來,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他力氣很大,直接把她甩到了床頭,背部實實地撞上去,她疼得悶哼一聲。
可能是她辛苦準備的飯菜沒有人吃,也可能是他過生日開趴沒跟她說,還可能是他的青梅把她當情敵侮辱她。
加上他現在對她無動於衷的態度,溫靈煙委屈地蜷縮起身子,在身體難耐的折磨中,默默地掉眼淚。
哥哥原來真的不喜歡她,他對她沒有一點感覺。
溫靈煙骨子裡是傲的,在京大,追她的優質男數不勝數,女同學也喜歡她,前輩教授對她也和藹可親,沒有一點架子。
她沒有受過冷遇,但在周屹南和楚離歌這裡,她屢屢碰壁。
男人站在窗邊通電話,溫靈煙狠捶一記發麻的腿,顫抖著從床上爬起來,看一眼床和地面的高度,手上的力道猛地撤回,人直直往下摔。
“嘭”,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手臂直接蹭破皮,痛和癢排山倒海地壓過來。
周屹南側額看過來,電話都忘了掛,扔在床上,急匆匆地走來蹲下。
“煙…”
溫靈煙躲開他的觸碰,死死往門口爬,嗓子乾澀道:“哥哥不幫我,我去找我前男友,他肯定會幫我。”
這話太狠了,配合她又慘又媚還決絕的模樣,周屹南被激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