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苑別墅門開啟。
周屹南把她生生扛了進來,不顧她對他的撲打。
玄關的聲控燈應聲亮起,她被摁到玄關櫃上坐著。
溫靈煙直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呼吸急促:“你犯什麼病?”
剛從床底下鑽出來的拉米一頓,豎著耳朵聽了聽,眼皮子一揚,立馬踩著四隻腳丫,飛快地往這邊跑。
在看到好久不見的媽媽,它猛地剎車,反應過來,又要往上蹦跳。
“拉米。”周屹南涼涼拋去一記眼風。
狗子又剎住車,乖乖站好,嗚嗚咽咽地瞅著他倆。
溫靈煙飽含惱火的視線,降到它身上時,有什麼東西皸裂了。
狗子一腦袋黑漆漆的灰塵,四個爪子髒兮兮的,指甲也沒打理,長長地拖著,尾巴和屁股像下鄉插秧了似的,沾了溼溼的泥巴。
這才丟給周屹南一個月,它就變成了這副小乞丐模樣?
溫靈煙又給了男人一巴子,生氣地質問:“你為什麼都不給它洗個澡?”
狗子耷拉著耳朵,看看這個糙爹。
周屹南一張俊臉上,紅印子未乾又添,配合冷白的面板、凌亂的襯衫,倒顯出幾分性感的放浪,就是眼神很兇巴巴。
他對上那雙心虛的狗眼,冷笑:“我給它洗澡?我不把它丟進河裡餵魚都是好事了。”
“……”
溫靈煙咻的一下,拳頭砸在他頸窩,“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買它?買它為什麼又不好好養它?它是什麼很廉價的東西嗎?”
她眼眶忽然漫上點點紅。
周屹南表情倏地滯住,強勢的氣場收回,嗓音也變啞:“煙煙…”
她一把推開他,從玄關櫃上跳下來,毫不嫌棄地將拉米抱起來,走向浴室。
拉米乖乖地趴在媽媽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和還在玄關蕭條站著的爸爸對視。
它眼珠轉一轉。
周屹南臉色又臭了。
直到女人和狗消失在視野。
他才懶散地抬步跟上,步子拖沓著,用手抓了把微亂的頭髮,路過一個全身鏡。
他瞥去一眼,想到什麼,再慢條斯理地把襯衫釦子全都扯開,褲腰也弄得鬆鬆垮垮,然後走向浴室。
浴室蘊出蒸騰的水汽,瓷磚表面黏著溼漉漉的水珠,淋浴噴頭裡的熱水灑在拉米身上。
它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感受媽媽給它抹香香的狗狗專屬沐浴露。
要是以後媽媽也給它洗就好了,爸爸太粗魯了,每次給它洗,就像揍它似的,大掌把它的毛都要搓掉了!
空氣裡冷不丁落入一道冷颼颼的聲兒:“偷偷罵我很高興?”
“……”拉米睜開眼睛飛速往門框了。
周屹南倚在門框上,“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是吧?”
“……”拉米扭過腦袋。
水聲嘩啦啦,溫靈煙一聲不吭地給狗子洗澡。
細細洗了半個多小時,拉米漂亮的金毛泛著光澤。
她抱起已經吹乾的狗子,轉身要往外走。
男人清晰的胸膛肌理、性感的人魚線,勁瘦的腰線內弓成誇張的弧度,一覽無餘,明明白白的勾引。
溫靈煙腳步停了一小下,然後目中無人地穿過門框。
青筋蔓延的手臂橫在她面前,男人晲向拉米:“我養你這麼多天,懂點事。”
“……”
拉米蹬了蹬腿,從媽媽懷裡跳下來,歪著腦袋,抬起兩隻前腳,將浴室門關上了。
溫靈煙抬眸直視他:“你這麼大人了,還要我給你洗澡?”
“……”
周屹南有些無語地望了眼天花板,才垂眸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