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塑膠夫妻剛進老宅大廳,一道中氣十足的厚嗓,重重砸下。
“跪下!”
溫靈煙一愣,瞅著坐得板正威嚴的老人,腳脖子打顫。
以為老人家知道她要離婚的事兒,忙不迭弓下背,就要往地毯上跪,卻聽老爺子低吼:“周屹南,我叫你跪下!”
“……”
老李很有眼力見兒地托住溫靈煙胳膊,把她往周老爺子身邊帶,給她端茶倒水,擺好一溜圈的點心。
周屹南沒什麼表情,人就杵在那兒,也不多動,衛衣領口一大片鎖骨露出來。
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個正經人兒。
一身渾然天成的浪蕩公子哥味兒。
周爺爺更加生氣了,新做的加粗藤條,直指周屹南的褲襠,“耳朵聾成這樣,被女人扇耳光扇多了是不是!”
溫靈煙莫名有些心虛,想起昨晚那巴掌。
果然,周屹南給她剃去一記眼風,“您怎麼知道,我老婆不僅有佛山無影腳,還有降龍十八掌,一扇一個準,隔日就見不到太陽。”
“……”
不等周老爺子說話,他扯唇乘勝追擊:“再加上您這個金箍棒,我妥妥能命歸西天,記得讓老李給我準備好棺材,要純金的。”
“……”
周屹南說完,就往溫靈煙腳邊的地毯上倒下去。
一副準備就寢的死皮賴臉樣兒。
周老爺子一口氣卡在支氣管,藤條隨著手腕抖啊抖。
溫靈煙看不下去,給老人家拍拍背,“爺爺,您別跟一死人過不去。”
“……”
周屹南握住她腳踝,拉過來放手心用力一捏。
“啊。”
輕輕一聲,猝不及防,短促,突兀。
老人家立馬朝溫靈煙看過來,緊張問:“煙煙怎麼了?”
周屹南迅速縮回手,閉眼安詳。
溫靈煙臉頰薄紅,牙幫子咬緊又鬆開,半晌,才搖搖腦袋,轉移話題:“您今天……”
老爺子猛然想起正事,把藤條轉個彎兒,指著毯子上的裝睡的人:
“你是不是又幹傷天害理的事兒了,你和楚家那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兒?她為你氣煙煙,乾的那些下作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周屹南煩死了:“能不能別提她,一個一個的,都提楚離歌,我現在聽她名字就煩,耳朵不僅聾了,還起了厚繭子,我明天就去拿殘疾證。”
“……”
周老爺子冷哼:“不是你到處沾花惹草,會有這些混賬事兒?”
周屹南八風不動:“我沾的花叫靈花,惹的草叫菸草,混賬事兒想幹都沒床幹。”
“……”溫靈煙差點被小點心卡住喉嚨。
周老爺子橫豎說不過他,直白命令:“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小子當煙煙的面,承諾你會跟楚家丫頭劃清界限,一心一意對煙煙,跟煙煙生個龍鳳胎。”
溫靈煙又被卡住喉嚨,老人家是不是對龍鳳胎有什麼執念?
周老爺子沒注意她的表情,沉浸在自己預想的幸福藍圖裡,“屹南,你也老大不小了,快奔三的人了,結婚也沒對外公佈,過陣子,我就讓你媽和你爸把這婚禮舉辦起來,正式宣佈一下。”
周屹南沒說話,閉著的眼睛睜開,看向溫靈煙。
溫靈煙眼睫顫幾秒,開口:“爺爺,我們打算……”
周屹南打斷:“行,我們過陣子就舉辦婚禮,生孩子。”
溫靈煙臉一僵。
老爺子有些意外,沒想到孫子答應得這麼爽快,準備的一大段的勸說,竟然派不上用場了。
他欣喜若狂地拍一記大腿。
周屹南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