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煙目光凝在那張紅底照片上,小腿虛浮,腳往後退了幾步。
陸祖寧反應過來,往外追去。
“屹南!”
“屹南,你等等!”
周屹南腳步生風,額頭的發被風吹得揚起,濃眉浮著一片寒涼森冷。
陸祖寧跟在他後面,拔高聲貝:“你誤會了!我是來談專案的,在酒店前臺遇到的煙煙,我看她喝多了,才幫忙把她送進她房間!”
周屹南停下來,渾身氣場跟地獄閻王似的,他轉身看陸祖寧。
見終於叫住他,陸祖寧鬆口氣,加快步子走近他,扯著領口解釋:“我脖子上,應該是手錶錶鏈劃破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是一個褲襠長大的,陸祖寧拉著人往酒店大廳沙發上坐。
周屹南抓了把頭髮,心煩意冗,叫前臺送了個醫藥箱過來。
陸祖寧對這倆人,頗為無奈,“你和煙煙怎麼了?我看她一個人在這訂房間,就想給你打電話了。”
周屹南習慣性伸手掏兜,摸到煙盒,想起這是公共場合,手又拿出來。
小臂搭在膝蓋上,低頭捏了捏山根,情緒很差:“小舅,煙煙她不喜歡我。”
陸祖寧點頭:“是,她不喜歡你。”
“……”
周屹南心臟碎了一塊,乜去一眼:“你可真會安慰人。”
陸祖寧倒是笑了一下,語氣斬釘截鐵:“但她愛你。”
周屹南搓眼尾的指骨一僵,很快打翻他的言論:
“你不會安慰就不會安慰,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一天天的,把忽悠客戶的勁兒,盡使在我身上了。”
“……”
陸祖寧搖搖頭,口吻認真:“我看得出來,我有經驗,我當年的女朋友看我的眼神,就像她看你一樣。”
周屹南輕嗤一聲,覷他:“所以,她才把你甩了。”
“……”
陸祖寧啞言片刻,試圖為自己反駁:“我們分手,是因為我們家境不合適,不是因為她不愛我。”
周屹南覺得他這話,沒有說服力。
“陸祖寧,你知道外公當時很想把煙煙,給你當媳婦。”
什麼家境不家境的,溫靈煙無父無母,這種身世,陸老頭都看得上,還介意女孩家境。
陸祖寧懂周屹南意思,好脾氣地再解釋:“我們家是不介意,但我前任介意。”
周屹南冥頑不靈,“她有喜歡的人,但不是我。”
陸祖寧感覺自己說了一大堆,全白說。
周屹南這個侄子,從小就有主見,自己想法多,別人做不了他的主,每次決定都是自己來。
在生意場上和學習上,他確實可以如魚得水,戰略目光超前,一眼看穿權力遊戲。
可是在感情上,他的主見就不見得是對的。
陸祖寧瞥他:“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周屹南撩眸,一口否認:“誰說的,你是眼瞎還是選擇性失憶,我那些女朋友你沒見過?”
“……”
陸祖寧嘴角微抽:“你那些‘女朋友’,吃個飯都要貼上來哄你,想讓你陪還不敢提要求,都不超過兩個星期,也叫談戀愛?”
周屹南幽幽瞅他,涼颼颼的。
陸祖寧閉嘴,點到為止,自己手機已經快被助理打爆了。
“我先走了,客戶還在等我。”
大廳人來人往,周屹南獨自坐在沙發,想起什麼,手往另一邊兜裡摸,摸半天,沒摸到那張結婚照。
房門“嘟嘟嘟”,響三聲。
溫靈煙剛叫了客房服務,送醒酒湯。
她沒防備,剛洗完澡,套著浴袍,從床上下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