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悅彈彈安全帶，假笑：“呵，妖老闆？我還神老爺呢！真能扯淡，一哭二鬧三上吊，新時代男性三件套？”
“……”
溫靈煙嘆口氣，帶上車門，揉揉眉心，拿起手機給陸祖寧發訊息：
【小舅，你知道藍妖姬的背後老闆是誰嗎？】
溫靈煙以前只要出事，都會找周屹南。
從她知曉父母都雙雙不在時，除了京大的學術圈，她的背景和人脈都是周家帶來的。
可是哥哥已經不是那個，曾經隨時都會寵她、給她兜事的哥哥了。
她不想再找他。
小舅就是她僅剩的貴圈人脈了。
陸祖寧可能在忙，一時半會兒沒回，她撥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凌心悅還在懟天對地懟網友，把網上罵溫靈煙的人，全部舉報，還附加一條：腦白金喝多上頭，就去老年痴呆急救中心！
溫靈煙把手機扔到中控臺上，想到什麼問她：“心心，你對市監局熟嗎？”
凌心悅是京市傳統飲料製造公司，朝焰的投資副總監。
朝焰這幾年在轉型，比起靠老客戶，更注重開拓新市場，研發的新品流入市場前，必須經過市監局的審查。
凌心悅不可能不熟悉。
她打字的手指微頓，看向溫靈煙，眯眼笑：“熟啊，熟得連局長擦屁眼，要幾張紙都知道。”
“……”
溫靈煙臉部肌理微動。
她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連人家局長這種私事都知道？
喉嚨梗了一下，不等她再開口，凌心悅詭異地看她：
“你問這個幹嘛，你想泡局長？他就比你周爺爺小個十來歲，姓楚，有個寶貝女兒，還是招的上門女婿，有個孫女……！”
話頭猛然頓住，凌心悅跟溫靈煙對視，瞳孔劇烈瑟縮，聲調堪比珠穆朗瑪峰：
“臥槽，楚局長不會是，楚離歌那個賤女人的爺爺吧！”
溫靈煙神色一凜，“我辦公室的張老師，是楚離歌的嬸嬸。”
楚家背景確實不小，從政的多，還涉及學術圈，難怪陸瑤總是更滿意楚離歌。
凌心悅坐不住了，“啊啊啊楚局長瞧著那麼和藹可親，怎麼會有楚離歌這種孫女！”
餘光閃過一個人影，溫靈煙驀地踩剎車，車身往前一聳，輪胎響起刺耳的摩擦聲，凌心悅差點被甩到前面的儲物盒上。
“溫靈煙，你駕照是偷來的嗎，老孃他爺的以為在坐過山車。”
“……”
溫靈煙朝後視鏡望過去，立即旋轉方向盤拐彎，跟上那個人。
凌心悅也看到了那個人，愣怔幾秒，反應過來，臉黑了：“賣酒小哥？”
趙珂戴著鴨舌帽，一身灰色衛衣衛褲，揹著個包，走得挺快，沿著繁華的商業街，一路往裡走。
溫靈煙放慢速度，緩緩跟在他屁股後頭，同他保持五米的距離。
凌心悅視線追隨趙珂的行進方向，眯眼：“這條路前邊有個富人茶餐廳，這小鬼一看就是普通家庭，怎麼來這兒？這偷感沒點貓膩才怪！”
前面一路都是餐館，不好停車，溫靈煙當機立斷把車停在路邊：“心心，你下車幫我跟著他，我去地下停車場找車位。”
凌心悅跟到茶餐廳門口，發現自己進不去，因為這家需要預約，而裡面的位置已經滿了。
跺兩下腳，她咬牙低頭要給溫靈煙發訊息。
“啊呦，美女在這兒等人？”
聽聽，多老土的搭訕方式，凌心悅每次遇到這種，直接甩他幾個巴子，就轉身走人。
但她卻陡然抬起頭來，巋然不動。
好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