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有起床氣,睡覺一定要特別安靜,沒睡好會火冒三丈,被人打攪了,一整天都會擺著張臭臉。
溫靈煙躺在他懷裡,四肢僵硬。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會在這張床上?
男人平緩清冽的呼吸,噴拂在她的臉頰,細碎的陽光從窗臺漏出斑斑點點,柔軟溫暖。
這是她三年間一直期待的場景,也時常在夢中見到過的場景。
但每次溫靈煙醒來,身邊都是冰涼的,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她看不懂周屹南,不懂他為什麼領證結婚就走人,不懂他為什麼連對妹妹的寵愛都不給她了,可是她又很清楚他的習慣,他的一舉一動,甚至能透過他的表情,猜測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麼。
比如現在,他眉毛揪在了一起,溫靈煙伸出手,擋住那落在他眼皮子上的碎光,他的眉毛緩緩舒展開。
“咚咚咚咚咚!”
大頭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響。
“鐺鐺鐺!你上次說我做的蘋果塔難吃,我特意去找米其林大師進修了一夜!你快起來嚐嚐我做的好不好……臥槽!”
凌心悅直接進了主臥,看到床上的兩人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一手端著碟子,一手叉腰,對上溫靈煙尷尬的目光。
不是,這兩人怎麼睡在一起啊啊??!!!
溫靈煙將手指放在唇上,擺出噓的姿勢。
凌心悅眯起眼眸,她還以為昨晚周屹南睡的沙發,因為凌晨三點時,她出來上廁所,看到沙發邊晃盪的男人身影。
今早起來,她沒見到人,以為人早就走了!
視線細細掃過去,閨蜜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頭,剩下全被男人包裹在被子和懷裡,一看就知道誰主動,誰被動。
怎麼,她剛剛那麼大動靜,這狗男人都還不醒呢,裝睡裝上癮了?
凌心悅壓根沒理睬溫靈煙的示意,啪嗒一下,碟子放在臥室進門的右邊小櫃子上。
溫靈煙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凌心悅雙手扯過她的一個一米高的大娃娃,粗魯地砸向男人弓著的背。
娃娃的腦袋糊了周屹南整張側臉,溫靈煙都遭受波及,頭髮絲顫動兩下。
“你個死男人,我閨蜜允許你上床了嗎,你怎麼不去找你的楚離歌,在這兒裝什麼裝,浪到她床上,老孃看你就是找打!還不趕緊鬆開她,沒看到她被你抱得喘不過氣了嗎!”
溫靈煙都懵逼了,不知道凌心悅對周屹南,討厭成這樣,她心率劇烈上升,對上男人緩慢撩開的眼皮。
完蛋了。
周屹南的外在形象,時常給人的感覺是風流的,多情的,勾人的,但從來不是冷冰冰的。
可他現在,看起來冷得像寒冬臘月。
“走到時候不是挺決絕,現在摟著她睡覺又是幾個意思,周屹南你賤不賤?”
“煙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糟心老公,你趕緊給老孃滾開,她都被你勒死了!”
全京城,也只有凌心悅這個神經大條,敢這麼對周屹南。
溫靈煙慌忙推開已經甦醒的周屹南,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拿起一個還熱乎的蘋果塔,就塞凌心悅嘴裡。
“你少說點啊。”
“唔唔唔唔……”
周屹南揮開那隻大娃娃,坐起來,視線直直釘在凌心悅身上。
下垂的眼尾,全是戾氣。
“大早上叫什麼叫,我家狗還沒叫,你就急著叫,怎麼,你是想取代我家狗,當溫靈煙的保鏢?”
“………”
他居然罵她是狗!
凌心悅終於把蘋果塔三兩下吞下去,氣死了,一副要幹架的架勢,“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剛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