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皇后娘娘聰明絕頂。
自己剛剛那番話,漏洞百出,娘娘怎麼可能不起疑呢?
嚴福急忙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您就是借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假傳陛下口諭,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說著,嚴福豎起三根手指,繼續開口道:
“奴才對天發誓,剛剛所言,若有半句虛言,奴才便萬箭穿心而死!”
見他這般賭咒發誓,雲璃心中的疑慮消散了。
自己初入宮時,陛下曾站在桂花樹下,對她說過:
【朕的後宮,此生唯你一人。】
這句話,不停的在雲璃腦海中迴盪。
她下意識的走到養心殿的後院,那棵桂花樹,花朵已經凋謝,只餘下一樹鬱鬱蔥蔥的樹葉。
雲璃唇角微微上揚,陛下,阿璃相信你,今生何其有幸遇見你。
夜幕降臨,宮燈一盞盞亮起,暖黃色的光芒,透過精緻的燈罩,灑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簫祁淵踏著夜色,走到咸寧殿的時候,孟芳菲正穿著一身玫紅色的宮裝,畫著精緻的妝容,站在院子裡等他。
“臣女孟芳菲,給陛下請安。”
“免禮。”
簫祁淵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往咸寧殿裡面走去。
路過孟芳菲身邊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濃郁的脂粉香,簫祁淵胃裡一陣翻滾,噁心的感覺席捲而來。
他拿起桌案上的茶水,猛的灌了幾口,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
見到這一幕,孟芳菲急忙走上前:“陛下一路走來,定是口渴了,臣女給您倒茶。”
嚴福極有眼色的走過去,接過孟芳菲手中的茶壺:“這種粗話,讓奴才來做就行,豈敢勞煩姑娘。”
咸寧殿裡擺了好幾盆盛開的玫瑰,香氣四溢。
這味道,和孟芳菲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讓簫祁淵格外不適。
但他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喝茶,讓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屋子裡格外安靜。
孟芳菲緊張極了,陛下好不容易過來了,自己不能幹杵在這裡,總要做點什麼,給陛下留下一個好印象。
想起上次,陛下夜裡召秀女撫琴的事情,孟芳菲心想,陛下定是愛好音律的。
於是,她開口道:“陛下,臣女新學了一首曲子,彈給陛下聽,可好?”
簫祁淵把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說道:“天色已晚,不必麻煩了。”
“前些日子,朕忙於政務,一直沒時間來看你。你在宮裡住的可還習慣?”
孟芳菲滿臉欣喜,陛下肯關心自己,證明自己在他心裡,是與眾不同的。
“多謝陛下關心,臣女一切安好。”
簫祁淵微微頷首:“若是有什麼短缺的,就去找皇后,她行事妥帖,會為你安排妥當的。”
這時,嚴福把一本前朝紀事遞給簫祁淵。簫祁淵一邊看書,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詢問孟芳菲幾句。
與此同時,一名小宮女腳步匆匆的跑進了慈寧宮。
“太后娘娘,陛下在咸寧殿,已經待了半個多時辰了。”
西太后頓時喜形於色,看來,淵兒今天會留宿咸寧殿了。
自己的孫子,總算是有著落了。
西太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陳嬤嬤,哀家累了,扶哀家歇息去吧!”
西太后不知道的是,咸寧殿裡,簫祁淵一本書都快看完了,孟芳菲站在十步開外,絞盡腦汁的應付著簫祁淵各種奇怪的問題。
比如:“朕冊封雲璃為後,滿朝文武都覺得不合禮法,對此,你怎麼看?”
孟芳菲心想,自己若是跟朝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