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礙陛下通行,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嚴福的話音落下,前來搗亂的百姓紛紛保證:
“公公放心,我們立馬把這裡打掃乾淨。”
說著,他們打掃的打掃,提水的提水,髒兮兮的侯府門口,很快變得乾淨無比。
陛下親臨,雲璃立馬帶著府中所有人前來接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簫祁淵一襲玄色的龍紋錦袍,冕旒半掩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眸,俊美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冷漠而尊貴。
他緩緩走下御輦,身上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孤傲與霸氣,他神色淡淡道:
“諸位平身。朕這幾日總是想起在國子監,跟雲璠一同進學的日子。”
“朕只好睹物思人,來他居住的地方看看。”
梁氏恭敬道:“陛下心繫吾兒,靖安侯府上下,同沐陛下恩澤。臣婦帶陛下去阿璠以前住的院子吧!”
“不必,朕記得路。你們都不要跟過來。”
話音落下,簫祁淵已經走過了垂花門。
雲璃秀眉微蹙,陛下登基以來,從未踏足侯府,今天怎麼忽然過來了?
而且是在眾多臣民,逼著他處死自己的時候。
梁氏雙手發抖,她緊緊抓著雲璃的胳膊:
“阿璃,流蘇跟流翠自幼習武,功夫高強。一會兒讓她們護送你離開。”
“陛下身上寒意瀰漫,我擔心他真的會聽信百官的讒言,置你於死地。”
“離開京都之後,你就趕緊去往青州,你外祖父一家會保護你的。”
雲璃笑了笑:“孃親,您多慮了,我行的端坐的正,無愧於任何人。陛下不會無緣無故的處死我的。”
梁氏附在雲璃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這聲音,說道:
“陛下性子陰晴不定,曾在朝堂上親手斬殺多名大臣。”
“百官和萬民都求陛下賜死你,陛下說不定真的會順應民意……”
雲璃安撫道:“孃親,陛下在朝堂上斬殺的那些官員,全都是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
“他雖然手段凌厲,卻不曾冤殺過任何一個官員。”
“我又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陛下絕對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的。”
正說著,一陣悠揚的琴聲響了起來。
梁氏皺眉:“誰在這個時候彈琴?打擾了陛下怎麼辦?”
唐映雪說道:“母親,我剛剛在收拾璠郎遺物,剛好在擦拭璠郎生前經常彈奏的那把古琴。”
“聽聞陛下駕臨,我就隨手把古琴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了。”
這時,嚴福過來說道:“雲夫人,雲姑娘,陛下在常勝將軍以前住的院子裡彈琴,說是任何人不得打擾。”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琴聲才停止。
簫祁淵起身,走到院子裡的那棵石榴樹下,伸手摘了一個石榴,放在手心把玩。
這個季節,石榴還沒成熟,外皮還是青色的。
這棵樹,比記憶中粗壯了不少,自己年幼時,跟雲璠一起在樹下練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最讓簫祁淵印象深刻的是,自己八歲那年的某一天練完劍,他在樹下休息。
一顆晶瑩剔透的石榴果實,剛好砸在他頭上。
抬頭一看,一個三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正坐在樹杈上吃石榴。
因為嘴裡塞的太多,女孩兒兩頰鼓鼓的,就像被搓圓的糯米糰子。
小女孩似乎看到了他,伸出小胖手,笑眯眯的把石榴遞給他:“哥哥,給你吃,可甜了。”
蕭祁淵鬼使神差的接過小女孩吃了一半的石榴,還沒來得及吃,小女孩忽然撇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