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冷著臉:“岳母不敢當。我們靖安侯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回吧!”
簫懷瑾麵皮發燙:“岳母,我想見見阿璃,她還好嗎?”
梁氏:“託你的福,她還死不了。但是她現在不想見你,你趕緊走吧!”
正準備過來看望雲璃的雲珏,走到垂花門口,就遠遠的看見了簫懷瑾。
他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欺負姐姐的混蛋來了,自己絕對不能放過他!
如此一想,雲珏揹著小手往回走。
跟在他身後的小廝急忙問道:“小侯爺,您怎麼回去了?不去看大小姐嗎?”
雲珏邁開小短腿,飛快的往自己院子裡跑。
一邊跑一邊說:“本侯回去換身衣服。”
無論梁氏怎麼阻攔,簫懷瑾都不管不顧的往雲璃閨房衝。
他總覺得他母妃不是心腸惡毒之人,絕不可能把雲璃打到半死。
他要親自去看看,雲璃究竟是不是在裝病!
簫懷瑾走進屋子裡,看到雲璃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包著一層白色絹布。
絹布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小片。
簫懷瑾心裡一驚,她竟真的受傷了?不是假裝的?
並未打消心中疑慮,簫懷瑾輕聲喚道:“阿璃,阿璃?”
接連喚了兩聲,雲璃毫無反應。
梁氏走進屋子,她原本溫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卻如寒冰般銳利。
“章太醫給阿璃換了完藥,她便一直昏睡著。既然人已經見到了,世子該出去了。”
看著雲璃蒼白的容顏,簫懷瑾不禁想起自己從小與雲璃一起練劍的畫面,兩人曾經朝夕相處、無話不談;也曾在戰場上並肩作戰。
她那麼喜歡練武,曾經為了救自己,竟毫不猶豫的散盡內力,為自己驅毒。
簫懷瑾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但他沒有忘記自己臨走前,父王交代他的事情。
他走到床榻邊,“岳母,阿璃出汗了,麻煩您讓人打盆水來,小婿幫她洗洗臉。”
梁氏沒好氣道:“不敢勞煩世子殿下,流翠,你去伺候阿璃洗臉。”
簫懷瑾厚著臉皮:“不勞煩,阿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照顧她是應該的。”
片刻之後,流翠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簫懷瑾急忙拿起盆子裡的帕子,擰乾水份,就去給雲璃擦臉。
如果雲璃受傷是假的,那麼,她現在蒼白的臉色,也一定是塗了脂粉的緣故。
如此一想,簫懷瑾擦臉的動作,稍微加重了力道。
然而,雲璃的臉依然慘白如紙。
她並沒有塗抹脂粉。
簫懷瑾又伸出手,摸向雲璃額頭上那塊絹布,輕輕摁了摁絹布染血的部位。
沒想到,絹布上的紅暈瞬間變大,雲璃痛苦的皺著眉頭:“疼……”
“孃親,我頭好痛……”
其實,簫懷瑾在院子裡與梁氏打招呼的時候,雲璃就迅速把一個血包藏進絹布里,然後包裹住額頭。
只要有人稍微碰一下絹布,血包裡面的血液就會滲出來。
簫懷瑾仔細盯著雲璃的臉,只見鮮紅的血液已經滲透絹布,流到雲璃眉梢處了。
梁氏一把推開簫懷瑾:“阿璃別怕,孃親在這裡。”
“流蘇,趕緊去請章太醫,阿璃傷口裂開了!”
“奴婢馬上就去。”
話落,流翠便提著裙襬,焦急的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章太醫提著藥箱,一路小跑過來了。
他一邊給雲璃包紮傷口,一邊說道:“老夫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千萬不要碰到雲姑娘的傷口,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