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珏有條不紊的吩咐下人,把簫懷瑾抬到客房。
蕭清遠身為男子,不能在後院久留,便跟著雲珏一起去客房。美其名曰照顧簫懷瑾。
辰王妃則去看望雲璃。
一走進屋子,就看到梁氏坐在床榻邊,抹著眼淚,聲音也哽咽嘶啞:
“阿璃,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辰王妃寬慰道:“侯夫人,阿璃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過於擔心。”
梁氏起身行禮:“拜見辰王妃,您大駕光臨,未能遠迎,實在是失禮。”
辰王妃笑了笑:“夫人客氣了,我們都是當了孃的人。子女生死未卜,當孃的哪裡有心思管別的呢?”
“我特意帶了一些極品血燕,給阿璃補補身子,希望她早日康復。”
說著,辰王妃命貼身侍女,把一個盒子遞給梁氏。
梁氏急忙說道:“王妃太客氣了,您能親自登門,看望我們家阿璃,我已經萬分感謝了。”
“流翠,趕緊給辰王妃上茶,一定要拿陛下親賜的雪頂含翠。”
辰王妃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雲璃,一臉惋惜:
“阿璃這般年輕貌美,居然傷得這麼重,真是可憐啊!”
“說來也怪我那個不懂事的妹妹和混賬侄子。在這裡,我要給侯夫人道個歉,若不是因為她們,阿璃哪裡會受這份罪?”
梁氏招呼著辰王妃在屋子裡坐下:“王妃說的哪裡話?阿璃會受傷,都是黎王府的人所為,與王妃有什麼關係?”
辰王妃接過流翠遞來的茶,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然後說道:
“黎王妃畢竟是我的親妹妹,她從小被府里人寵壞了,行事衝動、不計後果。”
“說來也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好好約束她。這才讓她鑄下大錯。”
梁氏客氣的招呼辰王妃喝茶:“這怎麼能怪王妃呢?黎王妃已經生兒育女,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何須他人教導?”
說到這裡,梁氏嘆了一口氣:“黎王妃若是有您一半的明事理,我的阿璃,也不會受這份罪。”
辰王妃:“侯夫人請放心,我日後定會好好約束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絕不讓她欺負阿璃。”
梁氏微微一怔:“以後?”
辰王妃急忙說道:“我知道,夫人肯定不願意讓阿璃再去黎王府受罪。”
“但她與簫懷瑾的婚事,畢竟是先帝所賜,要想和離,恐怕不太容易。”
“待阿璃傷好之後,還是要回到黎王府的。總不能一直住在孃家吧?”
“不瞞夫人,我今日特意前來,也是受我妹妹所託,向夫人道歉的。”
“她已經知道錯了,並且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傷害阿璃半分。”
“夫人也知道,和離之後的女子,終歸是名聲不太好。夫人也不想讓阿璃後半輩子,一直抬不起頭來吧!?”
梁氏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放到唇邊,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其實,王妃剛剛所說的,我都有考慮過。”
“我中年喪夫又喪子,大受打擊、一病不起,只能日日躺在床榻上。”
“是阿璃柔弱的肩膀,撐起了整個靖安侯府。”
“她一邊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邊打理侯府事務,還要照顧年幼的阿珏。甚至還要學習醫術,替我調養身體。”
“可以說,阿珏是她一手帶大的。”
“我的阿璃,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作為母親,我自然盼著她餘生圓滿些、再圓滿些。”
“但是黎王府實在欺人太甚,阿璃若是不與簫懷瑾和離,豈會有好日子過?”
“我知道和離會影響阿璃的名聲,但是,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