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逸宸的眸色暗了暗，雙手緊握成拳。
沒有。
當然沒有。
沒有哪個女人需要他耗費這麼大的心思。
“強迫、威脅、禁錮，這些戲碼還要上演多少次？你沒膩嗎？”
顧子尤說著說著，聲音已不知不覺有些沙啞。
“……”俞逸宸眉頭微皺，沉默不語。
這過程中，他又何嘗不是疲憊不堪？
可讓她走，他做不到。
這輩子都不能！
“俞逸宸，我膩了，也受夠了。”
顧子尤的聲音很低，每一個字都說的極其艱難。
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他到底還要這樣跟她糾纏到什麼時候！
“我不信，你對我就一丁點兒感情都沒有。”
俞逸宸的聲音也很低，深邃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不是木頭，他能感覺到。
只是太飄忽了。
若即若離、若隱若現。
讓他想看清的時候看不清，想抓住的時候抓不住。
“……”顧子尤睫毛輕顫，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了攥。
“你敢說你沒愛上我嗎？”
俞逸宸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眸光染上一抹光亮。
顧子尤努力控制著呼吸和表情，儘量讓自己顯得從容自然。
敢說嗎？
她沒什麼不敢的。
她抬起頭，神色平靜，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俞逸宸，我不愛你。”
俞逸宸一愣，“我不信！”
他怒吼，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她的臉……
好似非要在她臉上，看出代表著欺騙的表情來。
顧子尤低下頭，聲音依舊平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別再逼我了，我真的很累。”
“別再逼你了？顧子尤，我這樣何嘗不是你逼的？”
俞逸宸反問，近乎歇斯底里。
為什麼她非要逃開不可？
讓她留在他身邊就這麼難？
不聽話，不聽勸，難以馴服……
“眼睛相似的人有很多，你可以再找下一個。”
顧子尤抬起頭，清澈的雙眸映入他的眼。
他不是執著於這個嗎？
再找一個相似的眼睛又有何難？
幹嘛非逼她不可！
只是這樣一個眼神，便讓俞逸宸愣住，“……”
她的目光太過犀利，彷彿在直透他的內心。
讓他莫名的升起怯弱。
他的怔愣並不讓她意外，可當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表情，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狠狠一疼。
顧子尤看著他，眼眶泛起紅，聲音啞的厲害，
“放我一條生路，行嗎？”
“生路？”
俞逸宸驚愕，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的眼。
她不求給她尊嚴了，她求生路！
生路……
他就讓她這麼痛苦？
“俞逸宸，你走吧。”
顧子尤垂下眼眸，聲音很輕，氣息全被壓在心口。
堵的厲害。
“……”俞逸宸牙齒咬的死緊，眸光越來越黯淡。
她倔強的模樣，冷漠的話，讓他心裡一陣陣刺痛。
一陣風吹過，花園裡的鞦韆輕輕搖曳，百合的芳香縈繞在兩人周圍……
淡了他身上的冷杉之氣。
他低頭凝著她。
她低頭凝著地面。
氣氛有些壓抑。
顧子尤的眼淚在眼眶裡一圈圈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