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能憑藉父親的名聲得到眾多男子的追捧與青睞。
“那好吧。我就聽爸爸的話......” 聲音細弱如貓叫,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一番訓斥過後,段家人總算熄了燈,各自回房睡覺。有人困得厲害,倒頭就睡;有人卻心亂如麻,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
她和嘉衍哥哥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段沂芯一雙冷眸隱匿在黑夜之中,面無表情地思索著段沂萱的話。窗外皎潔的月光映入她的眼中,卻未能將她漆黑的眼瞳擦亮,反倒顯得愈加陰森恐怖。
此時被段四小姐遺忘的那個男人正坐在車上,在回自己府上的途中。
兩個男人駕著車緩緩行駛在申城的街道上,沉默許久,副駕駛的男人才開口說道:“原本是要去拜訪顏少爺的,未曾想竟碰上了。”
顏冬笙聽到這話,渾身一個激靈,笑著客氣道:“哪敢勞煩徐大帥登門拜訪!徐大帥有何事但說無妨。”
“我們兒時有幾分交情......” 徐墨琛平靜地望著他的側臉,“想必顏少爺是知曉一些我和我母親的事情的。”
聽到這話,顏冬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車速也緩緩降了下來。
“我母親是遭人陷害而亡。懇請顏少爺出面調查當年我母親的案子。”
顏冬笙一腳急剎車,將車子逼停下來。
他斂著眸子思索片刻,才面露難色地致歉:“抱歉,墨琛。我知曉我這警察廳廳長的位置是你給的,我心懷感激。”
“但我家老爺子早有交代,不許插手你們徐家的事。因為你家二老爺在為杜先生辦事,他們二人有著密切的生意往來。我家老爺子是做什麼的,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還望別讓我為難。”
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兒時他們曾一同玩耍,尚有幾分情分在。雖在他失蹤多年後再見,有些陌生之感,但還是不忍心他的遭遇。
糾結片刻後,他還是開口:“倘若真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可以幫你抓人。”
“嗯。”
徐墨琛收回視線,眼波平靜,回應道,“無妨。你無需插手過多,你只需幫我參謀參謀如何審問嫌犯便可。”
“這行。”
顏冬笙將徐墨琛送回了大帥府,便繼續去辦事了。
徐墨琛回到房間內,旁邊的西洋鐘錶顯示已過了凌晨時分,方才車內的小憩倒是讓他精神了許多,現下毫無睏意。
他只開了一盞檯燈,半張臉籠在燈光裡半張臉陷在陰影裡,側臉凌厲分明,黑長的睫毛垂下來,視線淡淡地落在玻璃缸裡靜止不動的蜥蜴上。
這隻蜥蜴是他在西南行軍時抓到的,當時它右腿受了點傷,和他中槍不成行的右腿一樣,像一對難兄難弟,他便帶回去一起療傷。
當時軍中條件艱苦,這隻蜥蜴治好後卻不肯走了,他便養著,時不時和它冷漠相對,也不說話,就盯著它看,蜥蜴也鼓著兩雙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他伸手將蜥蜴抓出來,放在手掌裡盤著玩,俊冷的眼神盯著它,映著昏黃燈光的側臉微微抬起,聳凸的喉結透過敞開的襯衣領口露出,上下滾了滾。
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開口和它說話,連手中的蜥蜴都驚了一瞬:“和顏冬笙道別,就不與我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