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落在瓷磚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一雙鋥亮的牛皮鞋踏入這片陽光之中,徐嘉衍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臉風塵僕僕地趕來探望段伯父。
剛一走進醫院,他便忍不住嘴裡唸叨著前日街上發生的事情,那氣憤的模樣彷彿能噴出火來:
“真不知道那傢伙抽的什麼風!竟然派兵去當街抓人,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父老鄉親!簡直喪心病狂!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邊的段沂萱表情淡淡,仿若未聞,只是目光關切地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對於街上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只是一提起徐墨琛,她的心中便只剩下冰涼的感覺,曾經的種種早已化作泡影。
徐嘉衍忙放下東西俯身去關心段伯父:“段伯父,這兩日您好些了嗎?”他的聲音溫和而充滿關切,眼神中滿是擔憂。
“您別擔心,我們徐家不是還沒撤股嗎?段家還是有希望的。”徐嘉衍繼續寬慰著段伯父。
段父欣慰地點點頭應他。
看到段沂萱遞了一杯水來,徐嘉衍連忙接過,小心地試了試水溫,感覺溫度適宜後,才輕輕地將水杯湊到段伯父嘴邊,動作輕柔而細緻,還不忘輕聲提醒:“段伯父,您慢點喝,別嗆著。”
這一系列體貼入微的動作,都落在了段沂萱的眼裡。
這兩日,嘉衍哥哥忙前忙後的,為他們段家幫了不少忙,處理了諸多棘手的事情,還委託了杜先生出手,總算平息了那些風波,段家也總算能喘口氣了。
自己還未和他成婚,他便已經把段家當成了自己人來看待,而自己卻對他這般冷淡的態度......想到此處,段沂萱的心中便湧起莫大的愧疚。
徐嘉衍接著緊緊拉著段父的手,輕聲安慰道:“段伯父,我知道您擔心什麼。您放心,杜先生已經和北方那邊透過氣了,霖安大哥不會被撤|職的,您就把心穩穩地放在肚子裡吧。”
段父聽完,總算如釋重負般放心地點點頭,眼裡滿是安慰和舒心的神色,原本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隨後放心地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
段沂萱站在徐嘉衍身邊,朝他低聲道謝:“謝謝你,嘉衍哥哥。”
說完,便伸手剝了個橘子遞給他。
徐嘉衍立馬滿臉笑意地接過,毫不猶豫地一口塞下。
可滿嘴的酸澀之感令他瞬間變了個臉色,整個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段沂萱看到他這副表情,立馬帶著歉意著急問道:“酸嗎?對不起,我沒有嘗過。”
徐嘉衍趕緊切換了個臉色,揮揮手笑道:“不酸不酸!萱萱妹妹剝的橘子,怎麼會酸呢!甜著呢!”
徐嘉衍偷偷瞄了眼她那隻雪白的手,剛想伸手去摸一摸,段宴銘突然從外面神色匆匆地走進來,徐嘉衍趕忙悄悄放下他的手。
剛從外面回來的段宴銘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進門後趕忙倒了一杯水,然後仰起頭大口灌下,喉嚨處不斷滾動著。
放下水杯,他開口道:“四妹,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聞你學校裡很多人被抓了,現在都沒人敢去上學了。”
段沂萱聽到這裡,噌地一下子站起來,動作之急甚至帶倒了身後的椅子,拿上包包就準備出門。
段宴銘立即上去追問她:“四妹,你這是做什麼?你又要去找那男人?”
段沂萱目光堅定,說道:“我要去問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二哥連忙伸手拉住她,徐嘉衍也趕緊走出來檢視情況。
二哥皺著眉,急切地說:“這些同學之前都欺負過你,他們被抓了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你管他們的閒事做什麼?”
“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