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段沂萱進門後,就有道蒼蠅似的聲音纏著她。
“錢呢?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二哥伸著手在她背後索要。
段沂萱不疾不徐地坐到自己的梳妝鏡前,卸下耳環,嘴裡還吩咐香荷送點甜乳上來。
“二哥,你還真挺有本事的,還真的把他給叫來了。”段沂萱誇了他一嘴,然後把自己手上的百達翡麗表卸下給他,“喏,你去把這個當了吧,應該能換些銀元,你省著點花啊。”
就這......還不夠他消遣一晚上的,更何況,堂堂的段家二少爺,天天靠典當度日,傳出去不叫人笑話嗎?
“你就給我這個?而且還是前年的款式,能換多少大洋?你的小金庫呢?”
二哥在她的房間裡翻箱倒櫃起來。
翻了衣櫃,床頭櫃,書桌,突然從抽屜裡翻出一把槍,二少爺眼前一亮,趕緊拿出來把玩。
“哇塞!勃朗寧的手槍,你怎麼會有?我還是在顏大少爺那裡看到過。”段宴銘好奇地撥動著。
段沂萱看他亂按,想起了徐墨琛那日將手槍上膛的姿勢,趕緊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槍藏進抽屜裡。
“誰讓你動了!小心著點!”
段沂萱摩挲了一把抽屜裡的槍,說道:“這是爸爸給我防身用的。”
“不可能!”
段宴銘來了興致,搬凳坐到她面前:“顏家少爺是警察廳廳長,顏少爺用的槍都是上頭派發的,上頭就是軍|政|府,是不允許普通老百姓用的,咱爸怎麼會有?”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把槍的來歷。
她只記得這把槍是自己的隨身之物,十分愛惜,她醒來後問父親這把槍的來歷,父親也不得而知,還想幫她拿去交到上面,可是見她如此愛惜,便讓她留在身邊了,只是叮囑她千萬不要亂用。
“反正就是爸爸給我的!你好煩啊!快出去!”段沂萱將他推了出去。
關上了門,屋子裡總算是安靜了。
她靠在門上,拿出口袋裡的灰色帕子來看,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幽香,這張帕子還是高定款的飛鷹牌手帕,這一張就八塊大洋左右,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家庭大半年的收入了。
她將手帕小心收起來當作留念,應該不會再見到那個男人了吧。
就當是一段奇遇,一個錯誤的巧合,他們的世界,終將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