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宴會上,正廳、正院都擺滿了方形長桌,大將軍戰不休並沒有選擇坐在正廳裡與達官貴人們阿諛奉承,而是在院中與將士們同坐。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會突然加入一個致使他們忽然冷場的攝政王。
“恭喜大將軍得勝歸來,本王敬你一杯。”攝政王執野掃了一眼對自己避如蛇蠍的眾人,面無表情地喝了一杯。
戰不休看他被將士們冷落,很給面子的飲了一杯,然後看向眾人,“大家不必拘謹,攝政王只是過來祝賀我們的。”
雖然他很樂意看攝政王吃癟,但這次的宴會顯然是皇帝設的一個局,他若是冷落了攝政王,到時候外面定會傳出他與攝政王不合,已經站邊了皇帝的言論。
眾將士聞言,都下意識將目光投向攝政王,見攝政王一直冷著一張臉,他們想不拘謹都做不到。
顏越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也轉眸看了一眼旁邊的攝政王,見執野面色冷峻,彷彿所有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
見狀,顏越眼珠微轉,默默又往攝政王身旁挪了挪,直到幾乎與他貼在一起才重新端坐。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伸進攝政王的長袖內,握住了那隻冰涼如雪的手掌。
掌心忽然傳來一抹溫熱時,執野眸光微愣,冰寒的氣息彷彿被對方收走了一般,漸漸消散。
當他轉眸看向顏越時,見顏越已經笑著舉起了酒杯,正呼籲大家給他敬酒。
“這次我們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拿下琅州,多虧攝政王下令撥的大批軍糧,大家來一起敬攝政王一杯!”
顏越此話一出,眾人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很給面子地紛紛舉起了酒杯。
見眾人竟然真的給自己敬酒,執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視線落到顏越身上時,見他正對自己微笑。
“咳……分內之事。”執野舉起酒杯,在被顏越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後,豪氣地一飲而盡。
彷彿是被顏越的笑容感染了一般,一向只會冷著臉的攝政王,此刻也微微露出一抹難得的暖笑。
坐在攝政王另一側的戰不休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向顏越的眼神竟多了一分傾佩。
沒想到顏越竟然能將攝政王這棵千年鐵樹給澆開了花,倒是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了。
眾人給攝政王敬完酒,已經喝了幾輪,在顏越的時不時帶動下,沒多久又開始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眾人漸漸退場,顏越也有些喝大,起身的時候腳步都是軟的。
“你們二人把顏幕僚送去西廂房休息。”戰不休看著顏越搖搖晃晃的身影,見攝政王似乎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抱走,只得喊來兩個人率先把顏越架走。
直到賓客全部離開,戰不休這才將心裡壓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我的曉曉,過的還好嗎?”
執野頭也沒轉,一路往西廂房方向走,“本王只知道她還活著。”
林瀟曉進顏鳳樓已經一個多月,還沒死的話,應該是學了點東西。
不過執野此刻心裡惦記著顏越,沒興趣跟他談論其他人,見他跟著自己來到了西廂房門口,只得轉身頓住腳步,“這麼擔心,自己去顏鳳樓探望。”
“別再跟了,本王進去寵幸幕僚,戰將軍想在一旁觀看嗎?”執野實在煩他一直跟著,隨便找了個藉口噁心他。
戰不休聽到執野這麼一說,身體石化了一瞬,被噁心的毫不猶豫轉身,頭也不回地飛速消失在原地。
見戰不休終於離開,執野這才繼續往裡走,推開了顏越所在的房門。
房間燈火昏暗,執野進門時,一時之間竟有些看不清顏越的模樣,只能看到一個人影半躺在床上。
直到他來到床側增添了兩盞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