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朱辰鈺不說,再講前去聯絡孫可望,李定國的使者。
此刻已然到了湖廣地界一處叫做金雞嶺的地方,這裡正駐紮著大西軍一半的部隊。軍中上下,一片素裹,大辦喪事。
張獻忠一死,他的四個義子那可是恨透了明軍,恨透了秦良玉,一直商量著如何為張獻忠報仇。
大軍在此駐紮已有半月,攻佔了附近的幾個縣城,將搶掠的金銀,糧草都集中到這裡,忙碌近十天功夫才安排停當。
這金雞嶺距離佛圖關僅有一百餘里,對重慶府來說,可謂兵臨城下了。在大西軍的計劃中,再過十天就準備全面進攻夔州,佛圖關比夔門更加難打,一則佛圖關有陳士奇的重兵防守,二則打夔門可水陸並進,適合奇襲,因此計劃還是從夔門入川。
李定國其人心思沉穩,膽大心細,卻是一位了不起的將才。
這日正在帳中與部下分析形式,突聞手下來報,說明軍遣使前來議和,奉上黃金百兩,白銀千兩,還要敕封李定國為勳爵,劃撥封地,聽起來頗有誠意。
這讓李定國有些興奮,雖說手下數萬大軍,打四川如探囊取物,但是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要不接著,那就是十足的傻瓜了,上兵伐謀,其下攻城,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四川,這再好不過了。
明軍使者姓張,名錦元,是陳士奇手下一名校尉,這人口齒伶俐,很有膽色。
張錦元立於帳中,頭微低著,眼角餘光看了看面沉似水的李定國。
李定國一拍木案,喝道:“爾等好大的膽子!我父皇被那妖婦所殺,不過數日,屍骨未寒,爾等竟敢前來議和。豈不知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吾勢必殺進四川,手刃那妖婦,以告我父皇在天之靈!”
張錦元趕緊跪倒求饒道:“李將軍息怒,大西皇帝陛下之死實屬意外,貴軍兵多將廣,兵鋒所指,無不披靡。我等哪敢造次,實在是,有賊人趁亂刺殺陛下。”
李定國冷笑一聲道:“哼,不必多說,我父皇之死與爾等脫不了干係!既然你奉陳士奇的命令議和,那就得有足夠的誠意,區區幾錢銀子,便打發了我?”
張錦元故作驚恐道:“不敢,不敢,李將軍若能止戈,撫臺大人願獻出四郡之地。將軍若願歸順朝廷,皇上將賜封將軍為蜀王,封地任將軍選擇!”
李定國臉色稍霽,道:“此言當真?!”
張錦元一拍胸脯道:“如有半句虛言,要殺要剮,聽憑將軍發落!小人已將四郡的地圖帶來了。”
李定國點點頭,若論兵力,大明官軍雖強盛,卻不在川蜀境內,自己打個四川不是難事兒,陳士奇根本擋不住。
自己手下數萬兵馬,錢糧不缺,再得了那四郡,獲封蜀王,那這天府之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簡直比做個皇帝還要逍遙!這個買賣做的很值啊!
思來想去,李定國覺得這個條件還是不錯的,這才高興的款待張錦元,詳談招攬的事情。
與此同時,另一隊使者也在跟孫可望進行一樣的交易,而給予孫可望提出的條件就明顯不如李定國這邊慷慨了。最起碼並沒有爵位封賞。
使者走後,封李定國為蜀王的訊息很快傳到孫可望耳朵裡,這可把孫可望氣壞了。當即便要發兵去打關。
可是李定國卻根本不想打,靜待著朝廷的冊封聖旨。孫可望跟李定國大吵一架,說這是明軍的陰謀,不能信。
就在這個時候,艾能奇聽到了風聲,說張獻忠之死與孫可望通敵有關,是孫可望勾結官軍暗中害死了八大王。
這艾能奇脾氣暴烈的很,乍一聽這個訊息,如何能沉得住氣,想也不想,就跑去質問孫可望。幸虧劉文秀拉著,這才沒有當場動手。
孫可望早已察覺這是明軍的離間計,可是任憑他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