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一路上他們二人都用化名溝通。一個寒璃,一個琉光。這兩個名字在世俗界知名度並不高。修仙界中,琉光自誅殺蛇妖事件之後,甚少有人再提起過這個名字。
“寒璃,你可有想好去哪裡?”星哲看著心情不好的子宸。
子宸聳了一下肩,嘆了一口氣。“就我這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腐爛,發黴,然後變成泥沼裡的那一塊爛泥而已!”
“你回永夜向永夜尊求情呢?”星哲如今只能想到這個地方,還能暫時讓子宸安身立命。
“永夜?”子宸噘著嘴搖了搖頭,“我才不會去呢。你以為我回去就能繼續平安的活下去?我不過是他們的棋子和手裡的刀。這次羅氏事發,我僥倖活了下來!下次呢?算了吧。我可不想之後接到殺你或者滅了沈家的任務!該走了!”
“去哪?”星哲有些看不懂子宸了,或許之前在世人面前的子宸都是假的,這才是真的她。
“天大地大,走到哪兒算哪兒唄!四海為家唄,快走啦!”
“也不知道安氏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我連累?”子宸卻是想到了安氏姐弟,不知道安家如何了。
“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先擔心好你自己吧。”星哲摸了摸鼻子,這人心還真大,完全不像一個通緝犯的樣子。
“你就是為了想來這裡?”三日後,他們二人來到了,位於海邊的海津城。
“是啊,這裡是我母親長大的地方。只是如今原來的洪家已經不在了。”子宸呼吸著這來自海邊的空氣,鹹鹹的還帶著腥味。
他們二人沿著主街一路往東走,在一個廢棄的港口旁邊,終於看到了一片廢墟。這裡就是洪氏仙府遺蹟了。當年圍剿洪氏時,這裡的一切都一把火燒光了。
“原來洪氏的漁船圖騰是長這樣的?還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竟如此……簡單!”子宸在知曉洪氏一族的族徽是漁船的時候,曾以為會是金光閃閃的漁船或者是豪華點的漁船圖案。可這如同小孩子簡筆畫的漁船族徽,未免也有些太隨意了吧?
“聽聞洪氏一族先祖是漁民出身,後來成為水軍一員。在行軍途中感悟到了靈氣,開始修行,自此從普通計程車兵一路到將軍,尤其擅長水上作戰。至於後人,多以水施展靈術,也有專攻醫術的分支……”這些是星哲偷偷積攢的洪氏歷史。自從洪氏一族滅門案之後,就很少有人提起洪家。
“墨子宸,系墨洪兩姓結親後之血脈,自當是洪氏一族後人。今日特來祭拜外祖家各位亡靈,有生之年必還洪氏一族清白!”子宸在洪氏仙府遺址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突然天暗了下來,一陣陰風吹過,眾多死靈從廢棄的遺址中緩緩出現。星哲嚇得趕緊握緊他的靈劍——自在。
“別怕,他們都是洪氏一族的人,是我的親人!你看,我的幾位堂舅爺,堂舅舅和舅母,還有幾位其他房所出的表哥,連二舅舅也在。只是,只是……”子宸從永夜尊的密室書房,那裡唯一留下畫像中看到過二舅舅。其他的人,全憑著他與死靈點點感知力,一點點去辨認的。
“別找了,在墮仙台上被靈雷劈碎神識的人,就如同俗人所說的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一絲存在於世的機會。”想著看著努力在找什麼人的子宸,自然知道他在找誰。
“不,你錯了。他們還在,魂飛魄散並不是意味著消失,而是破碎成太多塊,飄散在天地之中。若有緣還會聚在一起,只可惜這種機會很渺茫。”子宸已經感覺到了大舅舅和外祖父的存在,或許這也是一種心理上的錯覺。
“應該還有人吧?”星哲突然有點羨慕子宸了,他雖然也是孤兒,可他有此本事可以召喚死靈,與死去的親人相見。可星哲呢,對於父親母親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