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學著鄧月嬌的動作,一手拿著小木料,一手拿著小刻刀,開始沿著對方畫下的印痕做切口。
一下、兩下。
木料毫無變化。
這一幕讓鄧月嬌臉上的喜色消失,秀眉皺起。
與之前用錘子一樣,陸淵手中的刻刀並未真正接觸到木料。
顯然,更換了動作後,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點。
或者說陸淵之前所明悟的,只是錘子加刻刀的使用方法。
此兩者無論拿掉哪一個都不行。
陸淵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會失敗,他沒有絲毫氣餒的情緒,繼續抓著刻刀一遍又一遍的嘗試著。
鄧月嬌沒有出聲,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夜已經深了,忽如其來的寒風讓鄧月嬌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她緊了緊自己的衣物,向依舊毫無進展的陸淵道:“很晚了,會著涼的,我先去歇息了,你也要早點歇息知道嗎?”
陸淵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著涼是什麼意思,但知道歇息的意思。
夜深了就得躺下睡覺。
他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手裡的刻刀和木料卻沒有放下。
鄧月嬌又叮囑了幾句,才蜷縮著衣袖回了自己房間。
她離開後,陸淵繼續自己的雕刻。
他的動作似乎一直沒有變過,始終維持著一個姿勢。
可漸漸地,他雙眼中再次閃過明悟一縷明悟之色。
手裡的動作沒變,那股陌生的韻律卻再次出現。
這一次,刻刀真正接觸到了木料,木屑紛飛。
一道歪歪扭扭、深淺不一的切口出現了。
陸淵動作微頓,雙眸中的明悟之色愈加濃郁。
旋即他換了個位置,刻刀再動。
莫名的韻律隨著他手中的動作不斷累積。
與此同時,一直懸浮在他心頭的鏡子竟然如水面般蕩起了絲絲漣漪。
鏡中倒映的剔透花朵也隨之泛起波瀾。
這一幕吸引了陸淵的注意,他不自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可他停下動作的瞬間,莫名的韻律消散,鏡子的異常也隨之消失。
陸淵意識到了什麼,他繼續手中的動作。
莫名的韻律再次出現。
心頭的鏡子也再次泛起漣漪。
這次他動作未停,同時分心觀察著體內的鏡子。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
他沒能看出任何問題。
心頭的鏡子除了微微蕩起了漣漪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他甚至都不知道漣漪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又因何而起。
終於,陸淵停下了動作。
因為手裡的木料已經被他刻得稀爛,再也沒辦法下刀了。
“你怎麼還沒歇息?快點睡吧!明天再繼續!”
恰好此時,已經洗漱完裹著被子的鄧月嬌開啟了自己房間的窗戶,對著院內的陸淵喊道。
陸淵應了一聲,這才放下手中的刻刀和完全不成樣的木料,轉身回了房。
他的房間是鄧月嬌安排的,兩人只有一牆之隔。
陸淵其實並不知道睡覺是什麼意思,又是為了什麼。
但還是按照鄧月嬌教他的,直挺挺躺在了床上,蓋好被子,閉上了雙眼。
這大半年來他從未真正睡過,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是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等黑夜離去後就可以睜開雙眼‘起床’。
可這一次似乎有了些許不同。
隨著雙眼緊閉,他不自覺的回想起了今天雕刻成功的經歷。
想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