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鍋又麻又辣的水煮魚很快出鍋,辛香撲鼻。
丁白自己都在流口水。
這方世界可能有著嚴重的階級劃分,可能有著刻意的愚民政策,可能有著不把底層人當人看……槽點一籮筐,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但好處同樣存在,地廣人稀,滿山跑野味,滿天飛野禽,水裡遊著純野生大魚,只要肯賣力,填飽肚子肯定沒有問題。
至少丁白認為是這樣的。
金窩子礦鎮沒有辣椒花椒之類的辛辣調料,唯一的酒館裡面的羊湯,頂多放點當地山上採來的清香子香料,炒菜用油也是動物油脂。
至少礦鎮附近幾百裡,除鄰鎮有少數養當地特有的戈壁羊外,沒有專事種植的農戶。
嘶嘶嘶……
甜兒不斷倒吸涼氣,緩解麻辣給嘴巴舌頭帶來的燒灼感,小臉蛋紅撲撲的,淚眼婆娑,筷子還是不聽使喚的伸向漂滿辣油的紅湯。
丁白生怕她吃不慣麻辣,刻意幫她燉的鍋砂鍋魚頭,然而她都沒怎麼去碰。
“慢點,刺多,別卡了喉嚨。”
越是鮮美的淡水魚,往往毛刺越多,到了這不同的世界,定律同樣存在。
丁白一臉寵溺看著甜兒,彷彿在看遠在他鄉的念恩。
不知道念恩長大後,會不會像甜兒一樣可愛,吃飯乖不乖,有沒有想過自己。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條空間裂縫!
在這之前,苟起來努力提高才是重點。
不然,哪怕找到空間裂縫所在,也沒機會進入裂縫通道。
他喝了一大口酒。
這酒是從空間法器拿出來的,去北朝前,各種各樣的酒都準備了不少,現在喝的正是來自家鄉的五糧液。
醇香的美酒,讓思鄉之情更濃。
這時,神識裡感知到有“人”走了過來。
這人來到四五米處,甜兒才看見了他,嚇得渾身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丁白看不見對方的臉,但能從甜兒的情緒中感覺到這人的相貌。
“爹……爹……”
甜兒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兩人早前商量好,父女相稱,避免別人多問。
“好香的味道,好香的酒。”
那人先開了口,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說的是通行雅言,聲音很細,很怪,明明就在四米內說話,卻讓人感覺忽遠忽近。
丁白抬起頭來,習慣性看向對方,說道:“既然來了,坐下一起。”
他伸手拂了拂身邊的石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後拿出一隻碗,一雙筷子放在旁邊。
……
嘶嘶嘶……
“那人”也像甜兒一樣吸起了氣。
第一次接觸麻辣的人這種表現很正常,即便感覺不適,也會讓人忍不住動筷子。
“我從來沒吃過如此奇特的菜,也沒喝過如此醇香的酒。”
丁白笑了笑,“整個青雲大陸的美食你都品嚐過?”
“差不多吧!”那人淡淡說道。
甜兒依偎在丁白身邊,小身板瑟瑟發抖。
丁白一隻手放在她背後,幫她穩定情緒。
“東漠可沒什麼美食?”
“誰說沒有,這不就是。”
那人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抬手又幹了一杯,不停吧唧著嘴唇。
酒瓶若非放丁白手邊,他可能會拿瓶對嘴直吹。
“萍水相逢,都是有緣,菜也嚐了,酒也喝了,剩下半瓶送你,你可以走了。”
丁白直接下了逐客令。
甜兒實在太怕了,怕得一直把臉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