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人講到啞巴的時候,當百姓們聽到啞巴自殘嗓子、自毀容貌,只為了保全寇幽安危的時候,百姓們各個相顧無言,唯有淚目以對。我大燕朝廷何至於此乎?
徐樂年身穿常服在酒樓裡聽書後,很慌。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了。
徐樂年是一個心繫百姓的好官,他不是不想跟周不離掰腕子。而是他的位置很尷尬,京兆尹是周不離一黨和反週一派最後的緩衝。他只有坐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才能頂住周不離的壓力,他在京兆尹的位置上一天,周不離就不會撕破臉皮,犯上作亂。
而反週一派也因為他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才堪堪守住劣勢。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會孤注一擲和周不離全面開戰,造成朝堂動亂的後果。
你好奇什麼是全面開戰?反週一派從京畿外調兵入燕京城,以清君側。大燕十六州還有幾個州郡不屬周不離一黨的。
但這樣一來,雙方全面開戰,大燕朝必然動盪,結局尚未可知。要知道,大燕朝最能打的京畿十六營的將領可都是周不離的舊部。外地州郡的軍隊加起來也只是京畿十六營的三四倍而已,而不站周不離的州郡卻寥寥可數。
但是,今天徐樂年維持了五年的平衡岌岌可危了。
只因為一個寇幽,如今燕京城內上上下下皆知寇幽。吳忌、司寇麻衣等人和周不離一黨的衝突開始擴大化了。如此是京畿十六營先攻入皇城?還是外地州郡先入京清君側?
徐樂年不敢賭,哪怕外地州郡入京,真能打過京畿十六營,剷除奸相?徐樂年匆匆結了酒錢,仰天長嘆一聲,真想罷官回家種田了。
但他又不能真的罷官。不能罷官,他又拿寇幽沒有辦法。如果說之前他能頂住周不離的壓力,強留寇幽在燕京城內。
但現在他想趕走寇幽也不敢了,因為他知道,周不離和吳忌這些人都不會讓寇幽再回揚州府。
徐樂年不知道揚州府的師爺騰思涯也這麼頭疼過,否則哪怕這位師爺不是一個東西,徐樂年也願意聊上幾句的。他會好奇這位師爺是怎麼忍住寇幽一年多的時間的。
徐樂年甚至想書信一封給揚州府知府米洪,問問寇幽在揚州府的經歷是不是如說書人講的那般。這人真有那麼大的能耐?讓你們揚州府派一個人來燕京城協助,你們真的派了一個最能打的過來了?
離開酒樓的徐樂年仰天長嘆為難的時候,坐在酒樓一個角落裡的胡亦楚卻是低頭暗恨、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怎的寇幽就一點事沒有呢!那奸相不應該把寇幽五馬分屍的嗎?”胡亦楚表情猙獰的暗暗道,周不離不殺寇幽,他下一步的計劃該怎麼做呢?胡亦楚後悔放出寇幽是陳氏之子的傳言了。
同樣的,病三郎齊風韻也為難的很,該死的寇幽堵住了他接引罡氣的路子。他現在也知道寇幽是故意找了替身假扮他自己,但病三郎不敢賭啊!他上次用掉了身上最後的一件寶貝,才險之又險的從寇幽和寇幽那頭大黃牛手下逃走。
萬一這要是再碰上寇幽和寇幽那頭大黃牛,他還跑的了麼?
但要是離開燕京城,去外面的州郡,哪裡有燕京城這裡的紅塵罡氣充足呢?
宮瓊玉也很為難,寇幽這條大腿,他是抱呢?還是不抱呢?抱了,得罪周相國。不抱,得罪吳忌、司寇麻衣等人,別看反週一黨沒有像樣什麼實權,但拿捏他自己一個小捕頭,還是可以的。
更遑論寇幽還是一個先天高手,就上次寇幽在相國府差點砍了的架勢,宮瓊玉就不敢得罪他了。
“早知道這小子背景這麼硬,當初就不該得罪他!”宮瓊玉想道。
小皇帝趙樂和晉王趙靖也很為難,趙樂很想見見寇幽,但周不離和吳忌等人斗的太兇了,這個時候如果召見寇幽,那麼無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