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小鄭將軍心急火燎地一把拉住賈環,兩人並肩而行,小鄭將軍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文珏,剛才朝堂之上你為何不站出來替六皇子求情呢?”
賈環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反問道:“小鄭將軍,依你之見,陛下緣何要責罰殿下,反倒給我們幾人升官加爵呢?”
小鄭將軍停下腳步,手撫下巴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我估摸是因我們雖立下赫赫戰功,但亦觸犯了軍中大忌——貪功冒進。此等行徑,終究是有違軍紀。”話至此處,他突然語塞,似乎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來,滿臉驚愕地叫道:“難不成……陛下有意讓六皇子充當此次過錯的頂罪羔羊?”
賈環聞言,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額頭,無奈地嘆氣道:“小鄭將軍,虧你能想出這般念頭。”稍作停頓,他接著分析道:“且不說此番過錯乃是我們共同犯下,功勞亦是大家一同掙得,怎會單單責罰六皇子一人,而僅擢升我們幾個呢?再者,你瞧瞧你與馮將軍所獲封的官職,那可是京營節度正副使之職啊!如此重要的職位,豈會輕易賜予?其中必有深意吶。”
小鄭將軍聽聞此言之後,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猛然醒悟過來,不禁脫口而出:“原來如此!陛下或許只是希望能輕描淡寫地掩蓋住這未曾上報之罪。給我們升官加爵,實則也是提升六皇子的地位啊!難道陛下心中所想竟是”
賈環一聽,臉色驟變,急忙伸手打斷小鄭將軍的話語,壓低聲音說道:“噤聲!此事萬萬不可宣之於口!六皇子貴為陛下之子,如今已處於賞賜無度、至高無上之地步。因此,由他來揹負此鍋無疑是最為妥當之舉。小鄭將軍切記,回到府上切不可向他人提及今日你我二人在此妄自揣測聖上旨意之事,否則便是犯下彌天大罪!”
正當此時,只見皇帝身旁的一名太監一路小跑而來,匆匆行至賈環身前站定,微微躬身行禮後開口說道:“賈大人,陛下特意派遣奴才前來傳喚您前往養心殿。並且,陛下還讓奴才轉達一句話給您——‘文珏啊,你剛剛歸來便不知來養心殿侍奉朕左右了嗎?’”
賈環本已做好計劃,要先同小鄭將軍將諸事安排妥當、交代明白之後,才會啟程趕往養心殿面聖。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皇帝竟然派遣內侍匆匆趕來傳旨召見。事出突然,儘管賈環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深知君命難違,當下只能無奈地向小鄭將軍微微拱手作揖,表示歉意,隨後便轉過身去,緊跟著那位前來傳喚的太監,步伐匆忙地向著養心殿疾行而去。
當賈環踏入養心殿時,只見皇帝正端坐在御座之上,目光如炬地注視著自己。皇帝開口說道:“文珏啊,怎的?是不是在軍營之中閒散日子過久了,連朕的召喚都敢拖延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賈環一聽這話,心頭猛地一顫,連忙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陛下息怒!微臣萬萬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吶!適才小鄭將軍拉住微臣,非要與我交談片刻,故而有所耽擱,請陛下恕罪!”
皇帝聞聽此言,臉色稍緩,點了點頭說道:“嗯,原來如此。想必你已然為他答疑解惑了吧?可嘆那小鄭和馮將軍二人,如此簡單之事都看不透,朕若將京營交由他倆掌管,著實難以安心啊。”言語之間,似有幾分憂慮之意。
賈環忙不迭地再次叩頭回應道:“陛下寬心便是,馮將軍與小鄭將軍或許只是一時間未能領會陛下的良苦用心罷了。至於微臣嘛,微臣哪敢肆意揣測聖上的旨意呀!一切但憑陛下做主。”說罷,依舊伏地不起,靜待皇帝發話。
皇帝此刻瞧見賈環仍然跪在地上,他微微擺了擺手,緩聲說道:“朕可未曾責怪於你,快快起身罷!瞧你這臉色都變黑了不少,身子骨倒是愈發壯實了。若非元辰向朕提及你承襲了你祖父的精湛武藝,朕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