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星活躍氣氛,原本有些拘謹的阿杰也慢慢開啟了話匣子,說起自己是如何來的藍琴。
起因還是在沈星身上,那小子當初在休息站的時候,被紅頭巾的僱傭兵踩碎了手機,因為記不住達班眾人的電話號碼,就只能憑藉錢包裡留下的一張阿杰的名片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鴿血紅在他身上,將阿杰騙來幫自己想辦法離開檢查關口。
這件事情被那位開出過滿翠帝王綠的孫老闆告訴了金剛哥,對方沒能從沈星身上找到那塊鴿血紅,便將事情都怪到了阿杰頭上,他在磨礦山混不下去,只能背井離鄉,跑到三邊坡來討生活,當疊碼仔招攬賭客,引著他們輸錢簽單。
許是這會兒感覺到熱了,王安全毫不顧及形象的脫掉了身上的西裝,指使著商凱到外面的街上隨便買了一套淺粉色的棉麻短袖短褲,口子也不繫,就那麼大咧咧的敞著領子,腳後跟踩在椅子上,夾著煙的手臂搭在自己膝蓋上,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吊兒郎當的問道:“滿翠帝王綠?
我記得的哇~我當席給了聶個銀系席萬銀民幣哇~他怎麼又去攪你麻環捏?”
說著,他又無障礙切換成了普通話,側頭對元梅解釋道:“那個帝王綠,我拿回來送給你了捏,就是猜叔佛堂裡那個玉佛……還有阿星脖子上那個玉牌。”
元梅點點頭,心不在焉的接下但拓遞到嘴邊的小龍蝦肉,一邊嚼,一邊點頭:“金剛哥我記得,之前就那小子打過你。”
:“嗯!對對對,就是他!”王安全連連點頭,將自己被元梅買回來的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說給了眾人聽,還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很值錢的哦~現在年薪都兩百多萬了哦~還有年底分紅……比年薪多的多捏。”
許是他的口音讓阿杰感覺到了熟悉,又或許是喝多了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他真心實意的笑著舉起了酒瓶:“王安全,你有福氣,我羨慕你。”
後者也笑嘻嘻的舉起酒瓶,與他碰了一下:“有席候我也覺得我自己很有福氣,我現賽還有點感謝新剛哥喔,當輸他把我刷起來……我就想系一條新的狗一樣……他就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都快要把我打死……好在我挺過來了喔!如果不繫新剛哥,王安群也沒辦法曉到介麼好的老大的捏。”
說著,他朝元梅舉了一下酒瓶,仰頭喝了幾口,後者也配合的舉了舉酒瓶,卻沒喝,而是輕輕晃悠了一下酒瓶:“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別回想那些東西,也不嫌影響心情。就跟你打哈欠的時候不小心吃了個蒼蠅似的,噁心也就只噁心一下子,但是你反覆回去尋思,就等於把那隻蒼蠅含嘴裡反覆嚼,能噁心老長老長時間了……你心裡要還不得勁的話,我明天讓人把金剛做掉,人頭送你辦公室當擺件。”
一說到這個話題,元梅也忍不住來了精神,笑嘻嘻的將自己渡過心理難關的方式說了出來:“阿星和小郭知道,我們華國人根本不敢殺人,就看見死人都害怕,當時我第一次殺人,是因為車在半路上被劫了,我為了保命,不殺也得殺,當時的情況就是要麼我死,要麼他們死。
我肯定不能死啊,所以當然要先幹掉他們了!但是殺完人以後,我立馬就返上來難受勁兒了,就……我當時怕到什麼程度嗷……
當時胳膊這邊讓人一槍打透了,大腿捱了一刀,傷口上捆的布全讓血給浸透了,然後其他若干傷口,人都在死亡邊緣徘徊了,愣是沒感覺到疼,全特麼是害怕!還有負罪感……很嚴重的那種負罪感!臥槽撕心裂肺的!
真的,難受死我了!當時就感覺我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甚至後悔為什麼要殺了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死。然後我潛意識又覺得不能這麼自暴自棄……
又是罪惡感,又是恐懼的,這種情緒要是不處理好,那我這輩子就完了啊,我就讓貌巴把那個頭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