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的頭回到柔軟舒適的枕頭上,溫和的聲音隨即傳入耳中。
(不對,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沈沐慢慢睜開眼,忽然發現自己的右邊視野盲區變得巨大——右眼呢?怎麼感覺不到右眼了……
還是閉上眼吧……
(好像被玄鐵一槍抽掉了?)
沈沐總是樂觀的,此情此景,也許不少人會崩潰,會悲慘的痛哭流涕,譴責命運的不公。而他會感嘆,我居然沒死,活下來了,只付出了損失一隻眼的代價!
死……
或者丟一隻眼睛繼續活下去。
當然是後者最好啦,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接著,他感受了一下全身,還發現了右手也沒有感覺了——大概右手也沒了。
然後下半身大概還是好的,能感覺得到腿腳。
“死了兩個玄鐵,圓桌會議的,黑蓑一堆。”
“不算太虧,戰爭邪神死了,能換掉這麼多敵人,我還活下來了,賺了。”
沈沐感嘆道。
“你的麻藥應該過了……”
“要聽歌嗎?”
聽到了一個淡漠的女聲,沈沐睜開眼睛,微微偏頭,看到了一個粉紅色的沃爾珀少女,躺在隔壁病床上,穿著不合身的病號服
好吧……
不是單人間?
“也許……不用了?”
“謝謝你的好意。”
沈沐輕輕回答道,對方還在等著回答,耽擱太久會顯得他比較冷漠。
,!
“嗯。”
穿著很大件病號服的粉紅色沃爾珀少女輕嘆了一口氣,重新掛上了耳機線,聽起了歌。
“需要再給你打一支鎮痛劑嗎?別擔心,這些麻藥都是天然提取的,都是萃取液,沒有成癮性之類的副作用。”
護士再一次來到沈沐身邊,輕聲詢問道。
“有點疼,但問題不大,沒事的。”
沈沐確實感到身上逐漸的,有些許酥酥麻麻的感覺,隨後是一陣血肉燒灼般的灼燒感——不算太困難的問題。
他對疼痛的耐性早已提升到了很強的程度……
好像越來越痛了是什麼鬼?
整條右手手臂都“燃燒”起來了。
“好吧,我可能需要一針鎮痛劑。”
沈沐忍受著疼痛的侵蝕,裝作平靜的樣子,對薩卡茲護士請求道。
“好。”
薩卡茲護士已然用針管將藥水吸入,看來是已經知道沈沐扛不住了,不過她也很清楚,沈沐扛不住很正常,這樣的苦痛,羅德島上能一聲不吭的,不超過一手之數,沈沐扛不住反而顯得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那位沃爾珀小姐是一名傭兵。”
“退役的老傭兵。”
薩卡茲護士給沈沐紮了一針鎮痛劑,疼痛如退潮般快速剝離了沈沐的身體,沈沐很清楚,這只是“幻覺”,實際上疼痛一直存在,只是藥物的作用,麻痺了人的神經。
護士小聲的為沈沐透露了剛剛遞耳機的沃爾珀少女的身份。
“老……傭兵?”
沈沐感到不解,那孩子……恐怕也才剛剛成年吧?最多最多也就成年吧?怎麼就老傭兵了……
“是的,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哥倫比亞的‘少年兵’了,為了那些軍閥,打了六年的仗,後來在戰場上被炮彈的流彈擊傷了手臂,由於創口很大,失血過多,她當時的指揮官放棄了把她帶走……”
“後來,羅德島戰場醫護隊伍進入那片戰區,把她帶回了羅德島,並全力救治。”
“我還記得她當時出院的樣子……和你差不多……比你好一點,但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