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您接溫水。”
亞瑟不理解沈沐去做了什麼,只知道師傅說他很累,所以他起床下地穿上拖鞋,然後帶著臉盆下樓去了。
片刻後,亞瑟小心翼翼地抬著一盆略燙的熱水來到了沈沐面前。
“你幹嘛。”
沈沐看著亞瑟想給自己脫鞋,連忙縮回了隨意得四仰八叉的身體。
“給您洗腳?”
亞瑟疑惑道,難道當徒弟的給師傅洗腳不對嗎?
“算了,我自己來。”
沈沐可沒有亂七八糟的觀念和習俗想法,雖然有點累,身上有點疼,但自己動手還是要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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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是這杯。”
華麗的包間內,侍從端著雞尾酒來到了客人面前,將飲品遞給他們。
恰內爾將其中一杯雞尾酒遞給了那個滿臉愁容的落魄職員。
“謝謝,謝謝。”
馬克維茨連聲道謝,多年的卡西米爾職場經驗讓他變得更加客氣了。
“呼嘯守衛向會員們提供的酒水非常豐富,真羨慕那些會員,他們能站在這裡,看著騎士們精彩的表演。”
“您說,您是個好人,對吧?”
恰內爾一邊透過落地大窗戶,看著競技場上廝殺的騎士,鮮血和暴力,觀眾的激動。
“呃……”
馬克維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什麼是“好人”,在卡西米爾,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為“好人”。
,!
“您犯過法嗎?”
“……沒有。”
“您做過什麼壞事嗎?”
“不,當然,也沒有……”
恰內爾看出了馬克維茨的遲疑,為他解釋了設問了幾句。
“換言之,您勤勤懇懇地工作,為自己和家人賺取酬薪,您難道不是個好人嗎?”
恰內爾反問道。
“是,是這樣,這麼說,我的確算個好人,卡西米爾有很多這樣的好人……”
馬克維茨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他感覺恰內爾特意把他找來是另有目的——這次沒有安排工作。
“是啊,很多的好人,來,為好人們乾杯。”
“啊……乾杯。”
“您說,如果有人要剝奪好人們的工作,剝奪他們的生活的辦法,這種人,還能算是好人嗎?”
“您是說……?”
馬克維茨心頭一緊,暗道不妙。來了來了,他帶著今天的問題提問了。
“連鄉野農夫在農活結束之後,都會以收看附近城邦的騎士競技轉播為樂。”
“數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產業相關的卡西米爾人都靠著騎士競技而活,包括你我,這些人,大多都是些好人啊,先生。”
賽場上,騎士們角逐出勝家,觀眾席人聲鼎沸,人們在慶祝,在興奮。當然,也有因為自己下注失敗賠了個乾乾淨淨而暴怒而咒罵而悲傷的。
“你說的是……”
馬克維茨只能應聲附和,他大概知道恰內爾特意找他來的目的了。
“假如有一天,騎士競技消失了……那些企業一夜之間都消失了。”
“誰來為征戰騎士們提供年年增長的軍費,誰來為卡西米爾爭取經濟地位一遏制外敵的侵略呢?”
恰內爾的理論堪稱無解,一下子就把馬克維茨給幹沉默了。
“先生,你是說,那些反對商業聯合會的人,是壞人嗎?”
“……”
馬克維茨陷入沉思,他想,他應是做了“壞人”,他把商業聯合會有意安排的賽程表告訴了佐菲婭,“反對”了商業聯合會,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