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肯定是有人故意中傷我的。我除了木匠哥哥,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如夢嗚嗚的哭著,心裡悽楚極了。
“哪個正經媳婦整日裡把什麼男人啦、哥哥啦掛在嘴邊的?我今兒就把實話告訴你吧,打從你進我們家的門,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正經女人!你看看我們周邊的那些男人,有幫你挑水的、有幫你除草的、還有事沒事和你閒聊的,要不是你賣弄風騷,會有這麼多男人圍著你轉?打死老孃我都不信!”老婆子伸出手指,隔空點個不停。
“娘,不管你怎麼說我,你始終是我丈夫的母親。可是我沒明白,木匠哥哥前兒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如夢難以接受小木匠沒了的事實。
“我也不知道我的孩兒究竟是怎麼沒的。不過根據你相好的野男人帶來的信兒,我兒子是從知縣老爺府邸裡的橫樑上摔下來,摔死的。”老婆子一想到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止不住的啼哭道,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可讓老身我怎麼活呀?”
“娘,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木匠哥哥的事兒。至於木匠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明天一早,我就到縣城裡去問,死活要弄個明白。”如夢擦了擦流淌的眼淚。
“我看你是熬不住寂寞,又想找藉口去會你那相好的野男人了吧!”老婆子把嘴角一抽,拿起靈堂側面擺著的雞毛撣子,朝著如夢身上打來,
“你這骯髒的賤人,我不許你住進我的屋子。你滾出去,和你的相好野男人睡去!”
如夢吃打不過,逃出屋外,看著這個自己熟悉的家門,想起了自己和小木匠的點點滴滴。
可是現在,確是陰陽兩隔了!
如夢兩腿無力的叉開著,坐在地上,嗚咽的哭著,心裡像被銀針刺得滴血一樣。
挨著小木匠家的鄰居聽見外邊有女人的哭聲,便有持家的婦女走了出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兒,勸如夢進屋。
如夢初時不肯,那婦女說明自己男人今晚不住家裡,如今只有她一個人獨居,如夢方才應允。
夜色降臨以後,斑竹村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齙牙婦女把頭往小木匠家的屋子內探了探,問道:“如夢可在家麼?”
老婆子正在一個人生悶氣,聽見有人要找她兒媳婦,便開口罵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肯住在家裡?”
齙牙女人聽見小木匠媳婦不在家,心中大喜,把身子閃了進來,神神秘秘的對小木匠的媽說道:“大娘,是我,我有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要對你說。”
老婆子看見齙牙女人的模樣,以為是和她兒子有關的事情,便把手一招,示意齙牙女人坐在另外一邊的凳子上。
齙牙女人看見老婆子指示的地方離著老婆子距離太遠,便把凳子搬到了老婆子身邊坐下,解釋道:“大娘,你不要介意,這事情不能大聲說。”
老婆子看著齙牙女人神神叨叨的,便挑著幾根殘存的眉毛問道:“如今這屋子裡就只有咱們兩個人了,又挨的這般近,如今可以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