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網在頭頂交織成倒懸的銀河,任寒的劍鋒擦過丁瑤耳畔,削斷一縷被魔氣腐蝕的青絲。
冰綾纏繞在他腕間,沁涼觸感暫時壓住經脈裡沸騰的星砂,那些細小的晶體正隨著心跳閃爍,與魔影瞳孔中的星軌遙相呼應。
"東南離位三丈!"丁瑤突然旋身,冰綾擦著任寒後頸掃過。
綢緞與魔影相撞的瞬間,他聽見細微的晶裂聲——那些不過巴掌大的魔物竟在冰綾表面蝕出蛛網狀的裂痕。
任寒劍鋒倒轉,霜焰在身後炸開七重火蓮。
灼熱劍氣掀飛三隻撲來的魔影,卻在觸及星網時詭異地扭曲消散。
他喉間泛起腥甜,那些被靈根轉化的魔氣在丹田翻湧,凝結的星砂正沿著脊椎攀爬,每次呼吸都像吞了把燒紅的鐵砂。
丁瑤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女子指尖的冰凰印記泛著妖異的紅光,鮮血順著兩人交握處滲入他腕脈:"借你靈根一用。"
任寒還未來得及反應,澎湃的冰靈力已順著經脈逆行而上。
星砂遇到寒流驟然暴動,他踉蹌著單膝跪地,劍鋒深深插入地面。
視線模糊間,他看到丁瑤的裙襬被魔氣撕開血口,露出的肌膚上蜿蜒著霜花狀的血紋。
"看到那些星軌閃爍的間隔了嗎?"丁瑤的聲音裹著喘息,冰綾在她周身織成環狀屏障,"每次明滅相差七息,西北天璣位始終暗著——"
任寒抹去嘴角血沫,靈識掃過密密麻麻的星網。
那些閃爍的微光看似雜亂,細看卻暗合二十八宿輪轉的軌跡。
當第七隻魔影在坎位炸成磷火時,他忽然抓住丁瑤話中關竅:"你想用周天星斗反衝?"
丁瑤眼底閃過讚許,冰綾突然纏上任寒腰際:"用你的靈根做陣眼!"她指尖劃過他胸前要穴,帶起一串冰晶,"魔氣既與星砂共鳴,不如讓它們吞個夠。"
劇痛在任寒丹田炸開的瞬間,他讀懂了丁瑤的計劃。
霜焰劍氣順著冰綾倒卷,在兩人之間形成靈力颶風。
那些貪婪吸收魔氣的星砂突然逆轉執行,化作千萬道流光刺破面板——本該致命的魔氣,此刻竟成了最鋒利的刃。
小魔影們發出尖銳的嘶鳴。
它們手中的星辰開始不受控地抖動,原本嚴密的星網出現細微波紋。
任寒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將暴走的靈力全部注入腳下陣圖。
冰與火交織的旋渦沖天而起,卷著星砂形成璀璨的銀河漏斗。
"就是現在!"丁瑤突然貼著他後背轉身,髮間玉簪被氣流震碎。
青絲飛揚的剎那,她沾血的唇擦過任寒耳垂,將半塊冰佩拍進他掌心:"用這個鎖住心脈!"
任寒來不及細想,反手握住冰佩的瞬間,刺骨寒意凍結了沸騰的星砂。
漩渦中心傳來恐怖的吸力,最近的魔影像被無形之手扯住,尖叫著墜入靈力風暴。
星網開始劇烈震顫,那些精密編織的光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但變故來得比預期更快。
當第七輪星軌湮滅時,任寒突然發現冰佩出現裂紋。
本該純淨的寒冰靈力裡,竟混著縷縷暗紅血絲——那是丁瑤強行催動禁術的反噬。
他猛然轉頭,正對上女子蒼白的笑靨,她頸間的冰凰印記已蔓延至鎖骨,宛如即將破碎的瓷器。
"別分心。"丁瑤的指尖抵住他後心,靈力輸送卻絲毫未減,"旋渦要塌了。"
任寒握劍的手暴起青筋。
他能感覺到體內某個屏障正在碎裂,那些被壓抑的星砂即將突破臨界。
風暴眼開始扭曲變形,最先被吸入的魔影竟在漩渦中重組,化作拖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