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將青銅鑰匙的饕餮紋路映得妖異非常,任寒五指收攏的剎那,掌心突然迸發出幽藍光芒。
那些從玉簡中剝離的符文碎片懸浮半空,竟與他靈根深處的道紋產生共鳴,在虛空中交織成半幅殘缺星圖。
"這是"丁瑤下意識後退半步,袖中本命法器"霜月綾"發出清越顫鳴。
她從未見過如此詭譎的靈力波動,那些符文每次閃爍都會令周遭靈氣產生微小坍縮。
任寒並指如劍劃破掌心,鮮血滲入星圖時,整片遺蹟突然亮起三百六十道青色光柱。
他望著在光柱間流動的暗金色紋路,瞳孔深處浮現出與鑰匙表面如出一轍的星河倒影:"九曜天鎖陣。"
圍觀的修士們譁然退散,幾個元嬰期的老怪臉色劇變。
這上古禁制自千年前就無人能解,此刻卻被任寒指尖流轉的靈氣牽引著現出陣眼。
丁瑤注意到那些青色光柱中隱約浮動的虛影,分明是各大門派失蹤長老的殘魂。
"當心!"她突然甩出霜月綾纏住任寒腰身。
十丈外某道青色光柱突然扭曲成猙獰獸首,裹挾著腥風撲咬而來。
任寒不閃不避,左手結出個玄奧法印,靈根中溢位的混沌之氣竟將那獸首凝滯半空。
他轉身看向丁瑤,染血的右手突然伸出。
這個動作讓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誰不知任寒向來獨來獨往,便是當年被七大宗門圍困時都不曾與人聯手。
"瑤光方位需要至陰靈力。"任寒聲音依舊冷冽,但掌心靈紋卻亮起柔和的銀芒。
丁瑤望著他掌心與自己命燈相呼應的印記,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秘境中,這人曾用後背替她擋下九幽冥火的灼魂之痛。
霜月綾驟然暴漲三丈,丁瑤踏著綾緞飛身而至時,髮間步搖在靈壓下碎成齏粉。
她將染著幽蘭蔻丹的素手放入任寒掌心,兩股靈力交融的剎那,九曜天鎖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他們竟能引發陰陽共鳴?"某位精通陣法的老者失聲叫道。
眾人只見任寒周身混沌之氣化作黑龍盤繞,丁瑤的太陰靈力凝成皎月懸空,當黑龍銜住月輪時,三百六十道光柱轟然炸裂成漫天星屑。
煙塵散盡後,露出地宮入口處斑駁的青銅門。
任寒抹去嘴角血漬,目光掃過門扉上那隻半睜的巨眼浮雕——那瞳孔中的星河碎片,正與他靈根深處的道紋緩緩重合。
"跟緊。"他反手握住丁瑤手腕,踏進黑暗的瞬間,霜月綾的微光照亮了甬道兩側密密麻麻的屍骸。
這些屍體身上的服飾跨度足有萬年,最新鮮的那具竟穿著天劍宗太上長老的絳紫道袍。
丁瑤忽然按住心口,本命靈劍在鞘中發出悲鳴。
她看著任寒用混沌之氣包裹住兩人,那些蟄伏在陰影中的噬魂蟲群甫一靠近便化作飛灰。
當青銅碎屑從穹頂簌簌落下時,任寒突然將她拽進懷中,右掌拍向某處虛空。
"咔嚓"一聲脆響,四周景象如鏡面破碎。
丁瑤這才驚覺他們方才經過的百米甬道,不過是某個空間禁制製造的幻象。
真實的地宮穹頂懸掛著三千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都延伸出暗紅血線,匯聚向中央的祭壇。
任寒盯著祭壇上那尊三頭六臂的神像,突然並指劃開眉心。
一滴精血落入神像額間的凹槽時,整個地宮開始劇烈震顫。
丁瑤正要結陣防禦,卻發現那些血線正瘋狂湧入任寒體內,在他後背凝成血色羽翼的虛影。
"原來如此。"任寒低笑一聲,靈根中迸發的威壓直接將最近的三具棺槨碾成粉末。
他轉身看向某個方位,混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