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鏢頭憨笑著撓撓頭。
江衡其實也不算騙他。到了他這個境界,就算不看星象,也能從尋常人的面相上看出一點端倪。若是他在掐算一下,將事情推算一下也不是難事。
再說了,這次出鏢本來就有點古怪之處。
夜裡楊鏢頭還特意留下雙倍的值夜之人。
到了後半夜,堆起的篝火已經燃盡,如今剩下的一點餘炙也慢慢黯淡下去。
叢林裡悄悄摸出許多鬼鬼祟祟的人影,向著鏢隊所在摸了過來。
“上!”帶頭的黑巾蒙面的傢伙低聲喝道:“手腳麻利些,不留活口!”
一眾黑衣人領命,便向著幾處值夜的趟子手摸了過去。
藉著夜幕摸近之後,手裡已經塗黑的短刀猛地刺向那些正打盹的人,卻忽地覺得手腕一酸,那短刀就遞不出去,噹啷掉在地上。
“不好,有人!”崗哨立即被驚醒,立馬尖叫起來。
黑衣人知道偷襲失敗,便也不再隱藏身形,提著長刀躍了出來。
“殺……啊!”一聲呼喊話音未落,就發出一聲慘叫。
他顫巍巍地抬起手腕,只見脈門處插了一根銀針。
不止是他,只要是出現的匪徒,都全部是右腕中針,喪失了攻擊能力,被反應過來的鏢師和趟子手一一反殺。
趟子手們應激反應有點過激,見到黑衣人就一刀劈下,直到把黑衣人砍瓜切菜一般放到十之八九的時候,才想起來應該留個活口。
結果黑衣人見任務失敗,直接咬開毒牙自盡了。
“這些傢伙這麼水?”楊鏢頭奇怪得很,上來一一檢查。
江衡淡淡說道:“把他們腕上的針幫我收回來,謝謝!”
楊鏢頭這才發現,所有的匪徒的右腕上都插了一根銀針。
他小心翼翼地讓人把銀針都拔出來擦乾淨後才送到江衡的車上。
“沒有人受傷吧?”江衡含笑問道。
如今楊鏢頭哪裡還不知道是江衡在出手!他一個人甚至都沒有露面,就把近百號賊人盡數拿下,這等本事已經不是人間所有,簡直就是陸地神仙級別的高人了。
“託您的福,沒有一個人受傷。”楊鏢頭顫抖著說道。
“那就好!”江衡點頭笑著說道:“不然他們受傷了我還得治,沒得麻煩。”
楊鏢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想麻煩治傷,所以就把敵人全部制住。他相信江衡要是想殺人,那銀針也是可以殺人的。刺人的頭上大穴,也不見得就比刺人的脈門更難。
真正說起來,倒還更簡單一些呢。
接下來的路程就平安多了,六天後,楊鏢頭抵達紫煙城順利交接了貨物,完成了這次的託運任務。
他特意置酒請江衡赴宴。“這次若不是有您在,我們這趟鏢可以說是丟定了,就是這些人,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我代表我們這些人,謹以這杯水酒敬你,感謝你救了我們的性命。”
“不至於不至於!”江衡微笑著接過酒杯,“楊鏢頭你太客氣了。既然接了這趟鏢,那咱們就是一夥的,我出力也是應該的。”
“是,江師傅胸懷寬廣,這等小事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我們卻不能不領情啊!”楊鏢頭連著幹了三杯酒以表敬意。
江衡笑著回了他一杯,“小事小事,保密啊!”
“這是為啥?”楊鏢頭有點不解,讓東家知道不好嗎?方東家要是知道,一定會更加重視起來的。
江衡笑而不語。
楊鏢頭雖然不解,但依然表示支援。
江衡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就幫他隱瞞著就是,也別問為什麼就行了。
回程的時候又接了一趟不大的鏢,一路安安全全地回到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