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滴青銅汁液滲入足三里穴時,吳長彥的耳畔突然響起雪豹的嗚咽。
他轉頭望見示警的豹群正在崖頂組成八卦陣型,每頭雪豹眼瞳中都映出寒潭底部的恐怖景象——熔岩中蜷縮的巨獸睜開了一隻流淌著青銅汁液的眼睛。
(接上文)
吳長彥指尖拂過胸口的青銅太極,星芒在凹槽中流轉出《黃帝內經》失傳的“靈樞九針”圖譜。
他每走一步,足印裡就會生長出刻著甲骨文的冰晶,野茶樹燃燒的青色火焰順著經絡紋路攀上手腕,在脈搏處凝成三枚跳動的青銅卦象。
山谷傾斜的角度愈發詭異,墜落的山石在觸及他周身三丈時突然懸停,化作《千金翼方》記載的百草標本懸浮空中。
“這就是‘八方極遠’的真相嗎?”他對著寒潭輕彈指尖,水面倒影裡的三頭六臂虛影同步結出大金剛輪印。
潭底熔岩巨獸的眼瞼顫動帶起的地震波,在觸及他足底青銅太極的瞬間竟溫順如漣漪。
屬性面板的殘骸在視網膜上重組為《洛書》星軌,那些被系統禁錮的前世記憶碎片,此刻正沿著星軌缺口緩緩注入氣海。
當第七顆青銅卦象在腕間成型時,吳長彥突然聽見母親臨終前沙啞的囈語。
那串被醫生當作譫語的數字“北緯372度,東經1185度”,此刻正與《河圖》星陣的節點完美重疊。
野茶樹最後的灰燼在暴雨中聚合成微型沙盤,赫然顯現出魯中山區某座被槐樹林環繞的百年古宅——正是他兒時每逢清明就會莫名發燒的老宅院。
青銅編鐘的餘韻突然變得尖銳,吳長彥看見自己撥出的白氣裡浮現出十二幅拳譜殘頁。
那些前世加班夜在監控盲區偷練的招式,此刻正與八極拳最終式的拳意產生量子糾纏般的共鳴。
他伸手觸碰懸浮的百草冰晶,杜仲葉的紋路突然裂變成等高線圖,標註著古宅地下三十丈處的青銅器皿震動頻率。
雪豹群的嗚咽轉為低吼,吳長彥抬頭望見崖頂的八卦陣型正在分解。
領頭的白豹縱身躍下七十丈絕壁,墜落的軌跡在空中燒灼出《陰符經》的硃砂拓本。
當豹爪即將觸地的剎那,他足尖輕點隕鐵太極,地脈震顫的頻率突然與白豹心跳同步,下墜的動能竟被轉化為七十二道環繞周身的青銅卦爻。
“帶路。”吳長彥屈指彈碎卦爻,飛濺的青銅汁液在半空凝成北斗杓柄指向東方。
白豹瞳孔裡的熔岩巨獸虛影突然張嘴吐出團青紫色炁流,那氣息掠過正在龜裂的山谷巖壁,竟將《導引圖》缺失的三頁補全為古宅建築結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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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邁出閉關山谷的剎那,身後三百六十朵青銅蓮同時凋零。
枯萎的花瓣在觸地瞬間化作《周易》六十四卦的青銅算籌,自動排列成“雷水解”卦象。
吳長彥彎腰拾起震動最劇烈的巽卦算籌,發現表面蝕刻的篆文正是母親病榻前反覆描畫的護身符變體。
暴雨在踏出山谷結界時驟停。
吳長彥的麻布衣襟無風自動,露出心口位置新生的青銅太極正在吸收晨光。
每道光線穿過太極陰陽魚眼,都會在地面投射出移動的古宅方位座標。
他注意到自己影子在特定角度會分裂出七重殘像,每個殘像結出的手印都對應著武當失傳的“真武七截陣”。
途經廢棄公路時,瀝青裂縫裡鑽出的野草突然瘋長成卦象形狀。
吳長彥蹲身觸碰草葉,指尖傳來的震動頻率竟與古宅地下的青銅器皿完全一致。
他瞳孔裡的《河圖》星陣自動校準方位,看見五公里外的山坳騰起只有煉炁士能觀測到的青黑色炁柱——那是《雲笈七籤》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