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卻見吳長彥左手虛握,散落滿地的青銅碎屑竟凝聚成三尺青鋒。
劍鋒劃過嘲風獸脊背時爆出刺目火花,那些暗綠液體突然倒流回渾天儀。
第三名獵人的匕首距離吳長彥後心僅剩半寸,整個人卻突然僵直——他靴底沾著的青磚粉末不知何時已滲入血管,在四肢經脈結成蛛網般的金線。
疤臉獵人突然將同伴推向吳長彥,自己則撲向懸浮的帛書。
指尖觸及絹帛的剎那,整座渾天儀轟然轉動,天樞位的青銅環突然噴出幽藍火焰。
管家手中宮燈應聲炸裂,七盞血燈籠在迴廊次第亮起,地面星圖竟開始吞噬倒伏的屍體。
"原來如此。"吳長彥忽然收劍入炁,任由嘲風獸利爪撕破肩頭道袍。
他故意踉蹌半步,後背空門大露。
管家眼中精光暴漲,算籌化作流光直取玉枕穴,卻在觸及面板的瞬間被突然逆轉的磁極帶偏方向——吳長彥旋身肘擊的軌跡恰好與渾天儀某處星位重合,管家胸骨碎裂的聲響混著簷角銅鈴的震顫格外瘮人。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懸浮的帛書緩緩落回吳長彥掌心。
他踩住管家試圖摸向暗格的手腕,瞥見對方袖口內側用金線繡著的"欽天監"殘紋。
渾天儀內圈的二十八宿方位突然停滯,那些暗綠液體在玉琮表面凝成"驚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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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磚地面上蜿蜒的血跡突然凝成冰晶,吳長彥踩著北斗七星的方位踏過中庭。
那些被炁體源流震碎的青銅碎屑懸浮在他周身三丈,如同星河倒懸。
古宅管家蜷縮在龜裂的照壁下,手中銅雀宮燈已然熄滅,露出燈座底部暗藏的欽天監蟠龍紋。
"這宅子咳咳本就是活物"管家咳出帶著金粉的血沫,青灰色長衫下的面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龜裂,"你以為破得了二十八宿殺陣,就能"
話音未落,吳長彥袖中玉琮突然迸發刺目青光。
那些遊走在他腕間的暗綠液體如活蛇般鑽入青磚縫隙,整座庭院的地面突然浮現出八門遁甲圖。
傷門方位恰是管家倒伏之處,地面竟開始如沼澤般下陷。
"聒噪。"吳長彥屈指彈出一道炁箭,管家懷中的青銅算籌應聲而碎。
當最後一片金屬碎屑墜入地縫,四面遊廊的朱漆立柱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抬眼望向月洞門外的天光,卻見昨夜被鐵柵封死的出口不知何時已門戶大開。
藏寶獵人最後的餘黨正踉蹌著撲向門外。
那人右腿還插著半截弩箭,懷裡鼓鼓囊囊塞滿從祭壇順走的玉璧。
吳長彥冷笑一聲並未阻攔,任由對方在門檻處絆倒——沾血的玉璧滾落瞬間,門楣上懸掛的青銅饕餮首突然咬合,將整扇門框吞入石牆。
"貪。"吳長彥並指抹過玉琮表面,驚門二字突然化作流動的金液滲入地脈。
他抬腳邁過滿地狼藉,那些橫七豎八的兵器竟自動避讓,彷彿畏懼某種無形威壓。
當他的影子完全籠罩出口處的青石臺階,身後突然傳來磚石翻動的轟鳴。
整座古宅的樑架結構正在重組,飛簷上的脊獸接連墜入地底。
吳長彥的道袍無風自動,八部金剛功的護體罡氣在面板下流轉如金液。
他注意到那些坍塌的牆體內部佈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孔洞中都嵌著拇指大小的青銅鈴鐺,此刻正隨著宅邸震顫發出蠱惑人心的頻率。
三步之外就是陽光普照的山道,吳長彥卻突然駐足。
他掌心的太極印傳來灼痛,玉琮表面滲出細密血珠,在青石板上勾勒出奇門遁甲的生門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