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吳長彥突然明白古宅幽靈鎧甲上的《大武》樂譜並非裝飾。
當他將炁體源流注入帛書時,四周漂浮的青銅簡牘突然列陣成八卦方位,每片簡牘都射出銀針刺入對應的穴位。
劇痛中,他看見自己雙臂浮現出二十八星宿的暗紋,與密室牆壁的星圖遙相呼應。
渾天儀投射的光斑突然聚成光柱,筆直照向青銅樹冠。
懸掛的銅鈴無風自動,七條鎖鏈末端的龜甲開始滲出暗紅液體。
吳長彥強忍著經脈中沸騰的炁勁,發現每滴液體墜地都會形成縮小版的渾天儀模型——那些模型中轉動的甲板,竟在復現他此前破解機關的全過程。
當第七個微型渾天儀完成推演,青銅樹突然裂開三尺寬的縫隙。
吳長彥的道袍被狂湧而出的氣浪撕成碎片,露出後背因炁勁暴走而凸起的金色經絡。
他踉蹌著扶住樹身,掌心傳來的震動頻率竟與《黃帝外經》記載的胎息法完全契合。
帛書在此刻自動展開,隕鐵鑲嵌的文字在霧中投射出立體星圖。
吳長彥的瞳孔突然收縮——北斗七星中隱去的輔星位置,正對應青銅樹裂縫裡的暗格。
當他將沾血的鑰匙插入暗格,整棵青銅樹突然如活物般收縮枝條,樹冠垂落的銅鈴齊齊指向西北乾位。
"咔嗒"一聲,暗格彈出一枚玉琮。
吳長彥握住玉琮的剎那,漂浮的青銅簡牘突然組成人形輪廓,每個關節處都閃爍著甲骨文標註的穴位。
他本能地擺出太極拳起手式,卻見簡牘人形對著他躬身行禮,化作青煙鑽入玉琮表面的雲雷紋。
濃霧開始消散時,青銅樹已然縮成三尺高的盆景。
吳長彥將玉琮貼近胸口,發現其內部有液體晃動的聲響——那分明是暗綠液體與自身血液的混合體在共鳴。
帛書上的經絡圖突然流動起來,金線順著他的指尖爬上小臂,在少府穴位置凝成銅錢大小的太極印。
返回密室的路已被坍塌的穹頂封死,唯有青銅渾天儀仍在半空緩緩旋轉。
吳長彥注意到儀盤缺口處的金光比先前暗淡許多,三百六十塊甲板的運轉軌跡也出現了細微偏差。
當他試圖用玉琮觸碰渾天儀時,儀盤突然迸發刺目強光,將整間密室照得纖毫畢現。
強光中,吳長彥的視網膜上殘留著奇異的畫面:渾天儀核心位置懸浮著半枚銅錢,其斷裂處的鏽跡竟與他懷中鑰匙的紋路完全吻合。
但不過瞬息之間,強光連同渾天儀一齊消失,只餘滿地青銅碎屑在血泊中微微顫動。
吳長彥將帛書收入貼身內袋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刮擦聲。
玉琮表面的雲雷紋正在發燙,那些鑽入其中的簡牘人形竟在玉質內部投射出縮小版的古宅立體圖。
他順著立體圖示註的密道方位前行,每一步都在青磚上留下泛著金光的血腳印。
在即將踏出最後一道拱門時,吳長彥的後頸突然炸起雞皮疙瘩。
玉琮內部的古宅立體圖開始瘋狂旋轉,所有門窗位置都浮現出猩紅的"死"字甲骨文。
他猛然側身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廓釘入門框,箭尾繫著的紅繩正在急速燃燒。
月光從坍塌的屋頂缺口傾瀉而下,吳長彥的道袍殘片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他握緊玉琮的手背青筋暴起,太極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古宅飛簷上的脊獸影子突然扭曲拉長,瓦當縫隙滲出暗綠液體,在庭院青石板上勾勒出全新的渾天儀圖案
:()吳長彥:武學海洋中的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