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兒。
循著血腥味兒望去,只見部落之中,躺滿了老弱婦孺的屍體,周圍一片寂靜。
褐黃色的地面被鮮血染的殷紅一片,與天邊的殘陽遙相輝映。
“啊~”
突然,一道痛苦的呻吟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緊接著,一名渾身沾滿汙血的女子,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其胸口位置的一道傷口,依舊往外滲著鮮血。
喘息了幾口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麼,當即扭頭朝著一旁望去。
看到躺在旁邊地上的一具幼兒屍體,女子顧不得傷口的疼痛,然後掙扎著爬了過去。
子顫抖的手掌,撫過孩子冰冷的臉頰,痛苦的淚水,從女子的眼角滑脫。
“我的孩子……”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整片天地。
過了許久,就在女子快要昏厥的時候,方才止住了哭泣,然後強忍著疼痛扯下一塊布條,開始包紮起了胸間的傷口。
幸好當時那柄利劍刺過來的時候偏了少許,並未傷及心臟,這才讓她得以大難不死。
“臨涇……陳家……”
想到那個神情陰狠的年輕人,女子的表情逐漸猙獰,眼眸之中滿是仇恨。
踉蹌著回到帳篷,找了一些食物之後,女子隨即拖著疲累的身體,然後順著自家男人當初離開的方向,蹣跚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找到自己的男人,但她依舊咬牙上路了。
孩子、父母、族人,全都死了,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希望,她也要找到部落中的男人們,然後回來給自己的族人報仇。
就在女子離開後不久,幾道身影,從不遠處的帳篷內走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李儒。
看著女子的背影,李儒凝聲道:“去兩個人,跟在她的後面,務必要確保她活著找到羌人的隊伍!”
“是!”
隨著李儒話落,兩個身影隨即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先生。”
郭汜上前問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要不要抓緊去下一個部落?”
“不必了!”
李儒搖了搖頭,凝聲道:“其他的部落,自然有人替咱們去解決!”
“不知先生接下來有何安排?”郭汜問道。
李儒看了西南方向一眼,凝聲道:“去金城!”
第二日一早,李儒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這處部落,然後沿著另一條道路,朝著金城方向趕去。
……
九月二十五日,清晨。
一支羌人隊伍,歪歪斜斜的走在去往金城的道路。
隊伍當中,無論是人還是戰馬,全都雙眼無神、面露疲色,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顯然已經是餓到不行了。
當初為了能夠儘快逃出大漢,他們在出發之際,並未攜帶太多糧草物資。
原本他們設想的是,可以透過劫掠大漢的百姓,來保證行軍途中的消耗。
但可惜的是,當地的漢人百姓,經過這些年的禍亂,大多都窮苦不堪,再加上鄉村百姓又過於分散,劫掠起來委實過於困難,每日能夠獲得的物資,可謂是少的可憐,根本就不足保證大軍的消耗。
時至今日,軍中大部分人馬,都已經餓了兩天,整個隊伍計程車氣,也跌落到了谷底。
不多時,這支羌人隊伍,來到了一條岔路口前
望著前方的兩條道路,顛禾的臉上露出一抹遲疑。
這兩條道路,皆能抵達金城,一條是平坦的大路,沿途有都是一些城池與豪強鄔堡,而另一條,則是蜿蜒小路,沿途則多是貧苦鄉村。
遲疑片刻,顛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