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脆弱了吧?\"蘇凌甩開失去活性的觸鬚,斷劍挑起一捧還在抽搐的能量液。
液體在劍尖凝聚成李長老的虛影,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剛說出\"你根本不懂重生計劃的意義\",就被他抖腕震散成漫天星火。
金手指的刺痛突然減弱了。
蘇凌若有所思地望著漸趨平靜的屏障,劍尖輕輕劃過那些停止復刻的暗紋。
不對勁,這種級別的防禦矩陣不該只有被動記錄功能,除非......
他猛地抬頭看向立方體頂端,那裡不知何時懸著枚指甲蓋大小的血色晶體。
方才激烈的戰鬥竟然沒在晶體表面留下任何能量殘留,它純淨得像滴被時光凍結的血淚,連四周癲狂的輻射塵都在距它十公分處規規矩矩改道。
斷劍突然自發鳴嘯起來,劍柄處的驅邪符無風自燃。
蘇凌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灼痛,反而鬆開五指任由斷劍懸浮而起——這是潘幽給他打造的武器第一次顯露出器靈雛形,青銅劍身映出的卻不是眼前場景,而是白靈在暴雨夜被蛇形妖霧逼到天台的畫面。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他抬手抹掉鼻血,任由血腥味刺激著瘋狂預警的金手指。
當斷劍裹挾著龍捲風般的輻射塵刺向血色晶體時,蘇凌的靴跟悄悄碾碎了藏在外套夾層的護身玉墜——裡面封存著足以炸平三個街區的濃縮雷火。
晶體的陰影在地面蜿蜒生長,逐漸勾勒出他未來十秒的十二種死法。
蘇凌對著最慘烈的那個分屍結局吹了聲口哨,指尖雷火卻精準投向唯一顯示屏障完整無損的時間線。
在爆炸強光吞沒視野的瞬間,他突然聽見立方體深處傳來白靈真實的驚呼。
屏障在這一刻柔軟如膠質,所有攻擊軌跡都變得遲緩而粘稠。
劍鋒距離血色晶體還剩三寸時,蘇凌手腕突然詭異地扭了半圈。
裹挾著雷火的斷劍在空中劃出焦黑的拋物線,精準刺入屏障東北角某片正在褪色的暗紋——那裡正同步倒映著白靈被妖霧纏繞的腳踝。
“偷窺上癮是吧?”蘇凌的冷笑混在爆炸聲裡,靴底碾碎的玉墜粉末突然騰起青紫色火苗。
整個空間的時間流速開始錯亂,原本遲緩如膠質的攻擊軌跡突然抽搐著加速,那些預判他動作的資料觸鬚接連撲空,在輻射塵裡撞出金屬疲勞的哀鳴。
血色晶體表面終於泛起漣漪。
蘇凌瞳孔裡倒映著十二重破碎的時間線,右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傷口,疼痛刺激著金手指將預警訊號擰成尖銳的嘯叫。
當第一波妖邪力量化作骷髏狀黑霧撲來時,他竟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來!給小爺充個會員!”
黑霧穿透胸膛的瞬間,蘇凌後腰藏著的青銅羅盤突然逆向旋轉。
潘幽提前刻好的吸煞陣爆發出暗金色光芒,那些足以腐蝕鋼筋的妖邪能量被強行灌入斷劍,劍柄處的器靈虛影猛地膨脹三倍,化作半透明巨蟒將血色晶體纏了個結實。
屏障發出類似玻璃器皿炸裂的脆響,無數時間碎片從裂縫中噴湧而出。
蘇凌瞥見某個碎片裡渾身是血的自己正抱著白靈墜落高樓,喉頭頓時湧上鐵鏽味。
他狠狠咬破舌尖,帶血的唾沫星子濺在羅盤表面:“改命要趁早啊老潘!”
輻射塵突然凝成實體化的妖邪文字,每個筆畫都是嘶吼的怨靈。
蘇凌不退反進,踩著那些扭曲的字元躍至半空,斷劍在掌心旋出殘月狀弧光。
當劍鋒與血色晶體碰撞的剎那,他左手突然掏出個鏽跡斑斑的芝寶打火機——上週從殯儀館順來的屍油燃料正幽幽發藍。
“藝術就是爆炸!”
妖火碰觸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