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後翻湧的霧氣裹著冰晶撲面而來,蘇凌後頸的儺神刺青突然滾燙髮亮。
當電磁符咒結成的櫻花護罩被腐蝕出第三道裂縫時,他終於看清所謂能量源的真容——半座懸浮的青銅鼎倒扣在虛空之中,鼎身饕餮紋正以違揹物理規律的方式緩緩流動,鼎口不斷噴湧的墨綠色光紋正與籠罩城市的黑潮產生共振。
"原來那些青銅液體是鼎的分泌物。"蘇凌的指尖觸到腰間儺面劍的鎮魂鈴,鈴鐺裡藏著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塊龜甲突然發燙。
他望著鼎耳處熟悉的雲雷紋,忽然記起七歲那年被關進精神病院時,主治醫師白大褂上別的胸針就是這個圖案。
白靈突然扯住他染血的衣角:"當心腳下!"
只見青銅鼎投射在地面的陰影裡,無數細小的青銅蟲正順著他們影子往上爬。
蘇凌反手甩出三張雷火符,爆裂的火光中突然響起鼓掌聲。
十二道黑影順著鼎口噴湧的光柱從天而降,聯軍統帥玄色斗篷上的銀線貔貅在能量波動中張牙舞爪。
"蘇先生的血脈共鳴果然不同凡響。"統帥掀開兜帽,露出左眼鑲嵌的青銅羅盤,錶盤刻著與鼎身如出一轍的饕餮紋,"不過您母親要是知道,您用她以命相護的巫族血統來對抗我們"
蘇凌突然屈指彈飛儺面劍鞘,劍身血符與鼎身某處紋路擦出紫色電弧:"當年在第三精神病院,你們往我靜脈注射的青銅藥劑,和這鼎裡的東西同源吧?"他說話時後腰傷口流出的黑血突然凝成絲線,悄無聲息地滲入鼎足縫隙。
統帥背後的鬼面祭司剛要結印,突然被鼎內噴出的光柱掀翻。
蘇凌趁機拽著白靈衝向青銅鼎,在櫻花簪子與鼎身相撞的瞬間,他藏在掌心的龜甲突然亮起——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當金手指的刺痛感轉為電流般的資訊流,他終於看懂鼎腹紋路里隱藏的星圖:每處饕餮紋的漩渦中心,都對應著某個城市地脈節點的座標。
"攔住他!
他要破壞母鼎!"統帥的青銅羅盤突然瘋狂轉動,十八道鎖鏈從虛空射出。
蘇凌卻突然轉身將儺面劍插入地面,劍柄鎮魂鈴震出的音波竟與鼎內某處頻率共振。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他染血的手掌直接穿透能量屏障按在鼎身上。
無數畫面在蘇凌腦中炸開:他看到守護者協會的長老用青銅鼎碎片煉製法器,看到某位驅邪宗師將鼎耳殘片製成胸針,最後定格在母親被推進手術室時,死死攥著那枚雲雷紋胸針的畫面。
當金手指的感知力順著青銅紋路逆流而上,他終於觸碰到能量核心深處蜷縮的靈體——那竟是本該在三年前戰死的初代守護者!
"原來所謂的叛徒"蘇凌的瞳孔突然縮成針尖大小,鼎內靈體傳遞的資訊讓他後背發涼。
這時白靈的驚叫將他拉回現實,統帥的青銅鎖鏈已經纏住她的腳踝,櫻花簪子正被某種力量拽向鼎口的漩渦。
蘇凌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儺面劍上的血符竟與鼎身星圖同時亮起。
在能量場劇烈震盪的瞬間,他藉著金手指與母鼎的共鳴,將兩股對沖的波動引向統帥所在的方位。
當青銅羅盤因為能量過載出現裂痕時,蘇凌貼著白靈的耳畔急促說道:"待會看到藍色光斑就扔電磁符。"
鼎內突然傳出嬰兒啼哭般的嗡鳴,那些原本在圍攻他們的青銅液體突然調轉方向。
蘇凌抹了把流到下巴的黑血,在統帥驚怒交加的注視下,突然將儺面劍狠狠刺向自己受傷的腰側——噴湧的巫血混著青銅藥劑,在鼎身濺射出詭異的圖騰。
儺面劍刺入腰腹的瞬間,蘇凌喉嚨裡滾出壓抑的悶哼。
混著青銅藥劑的黑血順著劍身溝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