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轉向自己左臂，劃開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六枚銅錢。
當第六滴血落在積水倒影的瞬間，志願者馬甲男人突然捂住喉嚨後退，那些儺面虛影竟開始蠶食他的瞳孔。
男人嘶吼著撞向護欄，卻在即將墜落的剎那被符紙纏住腳踝。
蘇凌拽著硃砂繩像收風箏似的把他拖回來，劍鞘精準敲在他第三根肋骨下方：\"別急著死，你偷換的佈防圖還沒交代完呢。\"
急促的腳步聲從安全通道湧上來時，蘇凌故意鬆了鬆手中的硃砂繩。
男人立刻暴起甩出十二張符咒，每張都化作與蘇凌等高的紙人。
這些慘白的替身尖叫著撲向趕來的各派代表，卻在觸及龍虎山道袍的瞬間自燃成灰。
\"蘇先生小心！\"潘幽的鏡片被火光映得通紅。
他正要結印卻被白靈按住手腕，少女指尖的硃砂粉正順著風向飄向某個特定角度——那裡有片被蘇凌提前摺好的錫紙鶴。
當第七個紙人化作灰燼時，蘇凌突然跌坐在地。
他捂著滲血的左臂喘息，劍尖卻藉著月光在地面畫出隱秘的引雷符。
男人見狀獰笑著撲來，指尖彈出的槐木釘直取他咽喉。
金屬碰撞聲驚飛了天台棲息的烏鴉。
眾人只見蘇凌的劍不知何時換到左手，劍柄末端彈出的儺面獠牙正死死咬住槐木釘。
那些還在燃燒的紙灰突然逆著重力升騰，在男人周身結成個旋轉的太極圖。
\"驅邪師條例第三章第五條。\"蘇凌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劍尖挑開對方衣襟露出鎖骨處的殄文刺青，\"私自豢養五通邪神者，當誅。\"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潘幽平板電腦裡突然傳出加密頻段的電流聲。
全息地圖上的綠色光斑驟然重組，竟拼湊成男人這半月來的行動軌跡——從偷換龍虎山的鎮魂香到在食堂下蠱，每段監控都被篡改過時間戳。
\"不可能！
我明明...\"男人突然僵住，他腕錶投射的偽造地圖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佈防圖。
那些他以為被篡改的埋伏點，此刻正閃爍著代表雙重陷阱的猩紅光暈。
白靈忽然輕呼：\"蘇凌你的手！\"她捧著的咖啡杯底，不知何時浮現出與男人耳垂傷痕一致的齒印。
蘇凌順勢握住她的手，借轉身的動作將最後半張符紙塞進她掌心：\"沒事，就是被狗咬了。\"
這句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男人嘶吼著扯碎志願者馬甲，露出爬滿儺戲臉譜的上身。
但那些猙獰的面具剛脫離面板就發出慘叫——每張臉譜背面都黏著塊巧克力錫紙，正在月光下灼燒出驅邪經文。
\"你什麼時候...\"男人踉蹌著撞上水箱，蘇凌的劍已經抵住他喉結。
\"從你假裝被我的儺面幻術迷惑開始。\"蘇凌用劍尖撩開對方劉海，露出額角新結的痂，\"三天前食堂的南瓜粥，好喝嗎？\"
趕到的龍虎山道長突然拂塵劇震：\"這不是清虛觀失蹤的...\"話沒說完就被蘇凌的咳嗽聲打斷。
眾人這才發現男人後頸的儺面刺青下，還疊著層正在融化的冰符——正是蘇凌母親獨創的封魂咒。
當各派代表押著叛徒離去時，白靈終於忍不住扯住蘇凌的袖口。
她指尖沾著咖啡杯底的齒印拓樣，在男人掌心拼出個歪扭的\"安\"字。
蘇凌突然低頭湊近她耳畔：\"聞到我身上硃砂混著血腥味，怕了？\"
少女突然踮腳把沒送出去的咖啡喂到他嘴邊，溫熱的液體劃過喉結時，她指尖悄悄抹掉了他後頸的冰符殘渣。
這個動作讓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