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宿陣爆裂的火星尚未落盡，蘇凌後頸突然炸起一層寒毛。
他本能地扯著小趙的衣領暴退三步，原先站立的地面赫然裂開猩紅豁口，湧出的腐液裡翻騰著半融化的嬰兒頭骨。
\"閉氣！\"蘇凌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空中畫出的辟邪咒紋竟被某種力量扭曲成倒懸的卍字元。
懷中的青銅羅盤發出瀕臨崩潰的嗡鳴，指標在\"大凶\"與\"死絕\"之間瘋狂震顫。
小趙突然悶哼著跪倒在地，他右手指縫間不知何時爬滿了蛛網狀的黑線。
蘇凌瞳孔驟縮——這是七星奪魄咒發作的前兆，說明對方早在三日前就對他們下了咒引。
\"東南巽位，破！\"蘇凌並指如刀劃開腕脈，金紋黑血澆在劇烈抽搐的地面上，竟發出烙鐵入水的滋滋聲。
血色月光穿過防禦牆的裂隙，將那些血管狀紋路照得宛如活物蠕動。
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抬腳碾碎爬過來的屍蟞：\"原來是借了陰兵借道的勢。\"
彷彿被這句話激怒，整片夜空突然坍縮成墨色旋渦。
三十三道黑色雷霆裹挾著尖銳哭嚎劈落，每道閃電裡都裹著張扭曲的孕婦面孔。
蘇凌甩出的十二枚五帝錢在半空結成的護盾，竟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蘇先生！\"小趙嘶吼著舉起軍用匕首，刀刃卻在他手中融化成鐵水。
那些陰雷距離他們頭頂不足三寸時，蘇凌突然扯開染血的襯衫——他心口赫然紋著條逆鱗而生的黑龍，龍睛處兩點硃砂紅得妖異。
龍影破體而出的剎那，整片空間發出鏡面破碎的脆響。
蘇凌拽著小趙撞進憑空出現的空間裂隙，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當他們在三百米外的槐樹林滾落出來時，防禦工事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坍塌聲。
\"咳咳...\"小趙吐出兩口黑血，驚駭地看著羅盤徹底碎成齏粉。
蘇凌抹了把嘴角金紋越發濃稠的血跡，突然伸手扯斷小趙三根頭髮。
髮絲在月光下自動絞成繩結，末端筆直指向東南方某棟爛尾樓。
\"對方在生氣。\"蘇凌盯著繩結突然自燃成的灰燼，笑得讓人脊背發涼：\"用我釘的鎮魂釘做陣眼，拿我的血養陰傀——\"他碾碎掌心的灰燼，瞳孔裡閃過龍類般的豎線：\"真是好膽色。\"
黎明前的急診室裡，蘇凌將浸泡過雄雞血的銀針扎進小趙天突穴。
看著黑血順著針尾凝成冰珠，他隨手彈進準備好的玉匣。
匣中冰珠突然詭異地拼成半張人臉，赫然是三個月前被他斬殺的邪修模樣。
\"果然沒死透。\"蘇凌冷笑著扣緊玉匣，指腹摩挲著那半截鎮魂釘。
釘身殘留的煞氣突然暴起，卻在觸到他面板時被黑龍紋吞噬殆盡。
窗外晨霧漫過住院部頂樓，某扇窗戶突然閃過道熟悉的藏青道袍。
消毒水氣味中，蘇凌突然僵住。
他摸出手機調出城市地圖，指尖沿著他們遇襲地點與爛尾樓劃出直線，終點竟精準穿過白靈所在的私立醫院。
監控螢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襯得那雙爬滿金紋的眼瞳格外妖異。
（本章完）重症監護儀的滴答聲撞在防爆玻璃上，蘇凌食指無意識摩挲著白靈腕間的紅繩。
那些浸泡過龍血砂的絲線正在緩慢褪色，像是有無形之物在蠶食其中靈力。
“東南巽位的鎮物被換了。”他忽然開口，拇指按在少女突突跳動的太淵穴上。
本該溫熱的面板泛著青灰，皮下隱約可見蛛網狀金紋——與他瞳孔裡遊動的紋路如出一轍。
窗外暴雨砸在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