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推演方位時,下方巷道里傳來瓷器碎裂聲。
\"抓住那個戴玉扳指的!\"三個剔骨人竟追著替身符誤入死衚衕,鎖鏈把青磚牆抽得石屑紛飛。
蘇凌嗤笑著屈指輕彈,屋簷垂落的青銅風鈴突然盪出鎮魂音,震得三個追兵抱頭跪地。
他正要躍下房梁,後頸汗毛突然倒豎——有冰涼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尾椎骨。
\"蘇先生好興致。\"沙啞的女聲帶著蛇類吐信的嘶嘶聲,鎏金護甲擦過他腰間玉墜,\"樓主請您喝茶。\"蘇凌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黑市三大掌事之一的「畫皮娘子」,那柄抵著他的分水判官筆上還沾著上個月某個龍虎山弟子的腦漿。
他故意讓煞氣輪盤脫手墜向地面,當畫皮娘子本能地伸手去抓時,青璃劍早已橫在她咽喉:\"帶路。\"劍鋒稍稍偏轉,挑開她衣襟露出鎖骨處的獻祭烙印,\"或者我幫樓主清理下不忠的狗。\"
突然響起的編鐘聲讓兩人同時僵住。
整條街的燈籠由紅轉綠,所有攤主都在手忙腳亂地收起貨物——這是黑市最高警戒訊號。
蘇凌聽見自己心跳與煞氣輪盤的蜂鳴逐漸同步,而遠在地下深處的某具古棺,似乎傳來了指甲刮擦棺木的聲響。
青石板縫隙裡滲出的血水突然倒流,蘇凌劍鋒擦著畫皮娘子耳畔劃過,削下半片鎏金護甲。
遠處傳來瓦片碎裂聲,十七道黑影踩著屋脊包抄而來,每人手中都攥著纏滿符咒的捆仙索。
\"蘇先生可要憐香惜玉呀。\"畫皮娘子突然旋身抖開猩紅披風,漫天飄落的磷粉在煞氣輪盤照耀下化作毒蛾。
蘇凌反手將法典虛影拍在地上,燙金文字如活蛇般纏住襲來的捆仙索,青銅風鈴應聲炸出八道鎮魂雷。
賭坊飛簷上的嘲風獸吻突然睜開石質眼瞳,整條街的青磚牆開始滲出黑色黏液。
三個戴儺戲面具的剔骨人從牆影裡鑽出,倒刺鎖鏈捲起滿地碎石,竟在蘇凌周身織成荊棘牢籠。
\"鎖他琵琶骨!\"饕餮面具的吼聲帶著金屬摩擦的刺響。
蘇凌突然輕笑出聲,靴底暗藏的追魂釘驟然扎進陣眼,牢籠頓時化作漫天紙灰。
他踏著飄落的灰燼旋身揮劍,青璃劍的煞氣竟將三條鎖鏈熔成鐵水,燙得剔骨人慘叫著跌進陰溝。
圍觀的人群中傳出倒抽冷氣聲,賣鬼靈芝的灰袍客失手捏碎了懷中的玉甕。
蘇凌劍尖挑起塊碎石射向賭坊牌匾,鎏金\"財\"字應聲炸裂,藏在匾額後的縛魂網頓時將三個撲來的黑衣人裹成蠶蛹。
\"諸位看夠了吧?\"他甩去劍刃沾染的屍油,靴跟碾碎地上蠕動的蠱蟲,\"下個節目該收門票了。\"法典虛影突然暴漲至三丈高,第七頁燃起的青火映出老胡在當鋪後院挖洞的狼狽身影。
畫皮娘子正要擲出的毒蒺藜僵在半空——那個被縛靈陣困住的中年胖子,此刻正抱著個青銅匣子從狗洞往外鑽。
蘇凌指尖彈出道追魂香,火星順著老胡的鼠須燒到他後頸,逼得胖子尖叫著摔進臭水溝。
\"胡老闆這麼急著給閻王送業績?\"蘇凌踩著浮空的法典頁躍過屋頂,青璃劍挑飛青銅匣的瞬間,二十張爆炎符如紅蓮綻放。
老胡肥碩的身軀被氣浪掀翻,懷裡的替身傀儡炸成碎片,露出貼身藏著的半張人皮地圖。
蘇凌劍鞘壓住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白靈指甲縫裡的金粉,是你故意留下的餌?\"煞氣輪盤突然發出尖嘯,指標瘋狂指向人皮地圖上標註的\"血池\"位置。
老胡的鼠須被冷汗浸得打卷,領口的蛇形刺青竟開始滲出黑血。
\"蘇爺明鑑!\"胖子突然抱住他的靴子哭嚎,\"他們抓了賤內種在鬼頭